“谢公子。”

    “该称小姐才是。”

    “是,小姐,敢问小姐贵姓?”

    “我复姓欧阳。”

    慧娘点点头道,“奴婢记下了。”

    “嗯,你看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好好收拾一下,等过了五更咱们就走。”

    慧娘点点头道,“一切听公子安排。”

    慧娘所处的是下等妓~院,平时接待的大都是一身汗臭、不懂风花雪月,只求快速发泄的江上苦力、杂役。

    院中的女子大都也是半老徐娘,如慧娘这等二十五六年纪的已算年轻。

    慧娘长得并不出众,以秦悦的眼光看,她塌鼻子、小眼睛的长相放在普通人里也只算一般。

    因着院中女子大数是走投无路,才被迫在院中落脚,所以跑几乎是没人跑的,即便是偶尔走脱一两个,鸨母也觉得无所谓,并不遣人追赶,实是因为这些女子她得来的几乎没什么成本,而养几个打手护院却得花大价钱,不划算。

    再者报官,她也是不愿报的,她深知让衙门办事,没有不破财的道理。

    为了一个两个一文不值的女子,花出去大把银子,很不值当。

    所以这楼里渐渐的形成一条规矩,女人进了楼并不签卖身契,在这里就按楼里规矩来,想走也可随时走。

    当然有一种女子例外,例外的女子本就是奴籍,她们被原主子卖身进到楼里,品相自然更好一些,鸨母把她们看成摇钱树,会看得相对严一些。

    除银子之外,鸨母也知道但凡是有钱人家发卖到这里的女子,多数是在主家犯了重罪,卖过来就是让她们来受苦、受惩罚的,她也怕那些得罪不起的有钱人哪天心血来潮突然派人来看某人的凄惨下场,她却找不到人交代。

    不过只要鸨母有心包庇,即便是真有人来打听,她报一个此人已死也就行了,反正这地离江也近,说人受不得凄苦投了江了,也是个死无对证。

    这两年慧娘渐渐赢得了鸨母的信任。在鸨母看来,她们两个人倒也颇聊得来,慧娘这人沉稳、会说话,很合她性情。

    正是前几日,慧娘生辰,鸨母给她报了身死,勾了原来身份名籍,又给她重新开了身份证明,将这身份证明当作礼物送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