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热情的扶着诺敏躺下,引刘院使和张院判到近前来诊脉,旋即侧身一步站在旁边,正挡在楚君澜的面前。

    如此热络的情况下,楚君澜的存在显得极为多余,微微一笑退后几步,索性站到了景鸿帝这边。

    景鸿帝盘膝坐在临窗暖炕上,单手撑颐,饶有兴味的看着忙作一团的人,楚君澜似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看好戏的表情。

    太医院的院使和院判出手,果真不同凡响,几人一合计,纷纷笑着向景鸿帝道喜:“恭喜皇上,玉妃娘娘这是喜脉。”

    景鸿帝笑着看了诺敏一眼,随即便点点头,忧虑道:“不是说玉妃脉象奇怪,无法确定是不是喜脉吗?”

    淑贵妃与最先来的那太医对视了一眼。

    刘院使则道:“禀皇上,玉妃娘娘素来体寒,诊治上虽遇见波折,但经臣等会诊,的确能确定是喜脉。”

    非但做实了诺敏的脉象奇怪,还表了功。

    楚君澜看的目瞪口呆,深深的觉得自己又学到了。

    景鸿帝道:“太医院果真都是医道圣手,看个喜脉也如此谨慎,都赏吧。”

    皇帝语气平淡,虽说的是赏赐,可在场的太医们却丝毫不觉开怀。

    殿内的气氛有些奇怪,淑贵妃却似全然没发现,搂住诺敏的肩膀道:“玉妃妹妹如今有了身孕,就更加要爱护自己才是,往后你要吃什么,用什么,都只管去与姐姐说,就算是别的宫里没有的,姐姐也都先记着你这里。”

    这不是明摆着要将诺敏当靶子立起来?

    楚君澜早就与淑贵妃撕破脸了。也不在乎她高兴不高兴,直言道:“贵妃娘娘统领六宫,可真是贤惠,今儿也是所有妃嫔之中来的最快的呢。知道的,是娘娘您团结宫中姐妹。不知道的,还当您的眼睛一直盯着玉晨宫呢。”

    淑贵妃被楚君澜气的差点张口骂人,奈何皇上就在此处,她要维持着稳重高贵,便不能撕破脸与楚君澜斗嘴,只得僵笑着道:“本宫得皇上的信任协理后宫,是关心宫各位妹妹,是本宫分内之事,恭亲王世子妃说这些,怕是不合适吧。”

    楚君澜眼珠一转,刚要说话,景鸿帝却笑着道:“爱妃做的的确很好。既如此,往后你便要多照顾玉妃,她年轻,许多不懂之处,你都多教导教导,这一胎朕不想看到有任何差池。”

    淑贵妃一下子被压上如此重负想推辞,却又怕触怒了天子。可若不推辞,玉妃这一胎出个万一,岂不是要自己来顶缸?更何况,这“万一”她早已安排妥当,如今剩下的这些已经成年的皇子她没法子了,为了她的儿子,她绝不容许再出现新的皇子来争宠!

    淑贵妃心念千回百转之时,刘院使面色凝重的行礼道:“见皇上,容微臣说句话,玉妃娘娘年轻体寒,身子又曾亏损过,这一胎准备的不足,胎相上着实不稳,这正是微臣几人方才说玉妃娘娘脉象奇怪的缘故。”

    景鸿帝点点头,他虽不懂医理,却懂女人,玉妃的确年纪小了些,加上性子娇憨可爱,生的又如此精致,他也总是愿意多怜惜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