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你切记小心,淑贵妃那人心眼儿比针尖儿还要小,从前你们积怨深深,我只怕六殿下拿了名册后,会借机寻衅。”萧煦的声音因担忧而显得越发低沉。

    楚君澜自然明白萧煦所说,对于六皇子的暴虐与嗜血她是亲眼见证过的,如今皇上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力,只怕六皇子不仅会借机铲除异己,更会私下里满足他的施暴欲。

    “煦煦,你说皇上这次一直铆足了劲儿想迁都,到底是为了什么?”

    楚君澜温柔的一句,让萧煦是猛然回眸看向楚君澜,眼神中充满赞赏:“你果然聪慧,能够联想到这一层。”

    楚君澜笑着摆摆手:“这与聪慧不聪慧有什么相干?这不是明摆着吗,你我当日都没有找到什么名册,偏生现在皇上就非要说有名册,那么名册就只有一个来历了。再想想最近皇上建造淮京行宫,已有许多人猜测皇上此举用意,更有人在暗自密谋反对皇上迁都,皇上杀伐果决惯了的,又哪里会真的受臣子的辖制?”

    萧煦点点头:“你我想到一处去了,瞧着皇上现在的决定,看来迁都势在必行了,淮京必定有什么吸引皇上之处,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折。”

    “难不成,皇上也相信用《戚氏秘录》能找到什么宝藏的说法?”楚君澜想了想,眼睛忽然瞪的溜圆。

    萧煦看她那模样可爱的紧,摸摸她的脸颊,笑道:“这都说不准,反正咱们得事先做好准备了。”

    楚君澜在他手心蹭了蹭脸颊,叹息道:“这下子咱们俩的麻烦可要来了。那些被六殿下找上门的人,保不齐都要恨死咱们俩了,谁让名册是你找到的?”

    萧煦无奈叹息:“所以皇上才会以往万一,生怕群臣联名参奏我,提前先给了一面免罪金牌。”

    楚君澜摇头,“当真不是个什么好事。”

    正如楚君澜与萧煦所分析的那样,六皇子得了皇上的吩咐,便将京城原本的暗潮汹涌搅合成了惊涛骇浪。

    朝廷大员不论几品官儿,如今最惧怕的便是锦衣卫拿着架贴登门来,只要扣上个“里会成员”的大帽子,那至少也要去北镇抚司里吃杯茶,落个不好,甚至还要将刑具都用上一轮。

    如此一来,京城里风声鹤唳不说,不论是真正里会的成员,还是无辜被攀扯上的朝廷官员,都记恨起始作俑者来。

    到了九月初时,恭亲王府已经被无数人骚扰过,不是一推门,门口被泼了脏水,便是大半夜有人隔着墙往院子里丢死猫,甚至还有往王府门口泼那恶臭金黄之物的。

    而萧煦也被疯传成了构陷忠良的奸臣,只为自己升官就不在意旁人死活的败类。

    “世子,你也该想想办法才是。”

    张王妃与蔡王妃今日原本结伴出行,马车刚出了王府,就被人兜头丢了一堆烂菜叶和石头,硬是将两人给砸回来了。

    二人多少年也没受过这等委屈了,回府便将楚君澜与萧煦都叫到了正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