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不正下梁歪。永城侯自己就有些欺软怕硬,捧高踩低,就不要说身边服侍的人了,有样学样的,平时要体面,看着藏得还挺好,时候长了,难免露出几分来。

    太夫人都被自己的儿子嫌弃了,何况那些下人?

    大家听说也就听说,没谁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去安抚她,更有好事者把这些话原封不动地都传到了侯夫人耳朵里。

    侯夫人心里一动,把这话又传到了永城侯耳朵里,还道:“母亲这脾气,也太急躁了些。我这做儿媳妇的不好说,也只有您能劝劝了。

    “当初人家来永城侯府的时候,你们没有正经的认个亲。如今人家歇了高枝,母亲就想着要认亲了。真的把懿旨下到了我们府里,我们府里怎么接?以什么名义接?对外又怎么说?

    “是不是要把当年的事都说一遍?

    “老侯爷的颜面在哪里?

    “你们这些做兄弟的当时在做什么?怎么也没有给小姑奶奶说句话?撑个腰?

    “那时候您和两位叔叔年纪可都不小了。”

    永城侯听着,额头冷汗直冒。

    宗室的子嗣要上玉碟,功勋之家有爵位要继承的,子嗣也要报吏部一声的,混淆血脉,要是追究起来,也是可以入罪的。

    如今朝堂上形势复杂多变,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永城侯府。平时犯点错可能也就是被皇上斥责几句,现在犯了错可就不好说了。

    他忙道:“这件事你先压下来,别让人乱说。我心里有数了。”

    这就是说会管管太夫人这张嘴了。

    侯夫人满意了,安安稳稳地睡觉去了。

    永城侯则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玉春堂,之后太夫人就“病”了,而永城侯和太夫人的关系越发疏远了。

    侯夫人装着不知道,悄悄地打听永城侯都和太夫人说了些什么。

    过了几天潘嬷嬷才打听到,说是永城侯劝太夫人不要多管闲事了,当年事大家心里有数,以后就当亲戚来往就行了,没必要非要那排场。谁知道却被太夫人骂了一顿,说家里弄成这个样子,都是他这个做大哥的没有做好表率。

    “侯爷气得不行。”潘嬷嬷低声地道,“回到书房砸了好几个茶盅。太夫人年纪越大,这说话就越发随心所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