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若冰是你的杀手!”她轻声应道。

    宫殿六年,无名岂会看错,又怎会放过?

    “不错!若冰是我故意放在上善身边。她是唯一一个可在上善府任意走动的。”无名回忆道:“婚嫁那日,虽是替换,她也是下定决心跟随上善。而代嫁是我给她的最后一道命令,从此她可不再受命于我!本打算拖延上善一些时辰,待见到你后会告之若冰的决定。我自知上善不会善待我的女人,却未料到他如此狠,竟然让大祭司入新房!”

    她禁不住长叹,那日上善错过若冰,之后千年纠结硬是了无缘分?而一个杀手,必须如此冰冷地不痛不死的活着,是何等不易?

    “我们逃入断天谷,为何你会去魔崖谷?”她小心询问。

    “那日是我大意。大祭司和上善联手,我无心恋战,急欲脱身追寻你们。我在魔崖谷发现若冰时,她已身重剧毒昏迷不醒。是我低估魔五丹红之毒,错判当日形势,才被困入魔道五轮!无法护你……”他掌心滑过她眼敛。她听话地闭起双眼,伏身在他胸前,静听平和的心跳。

    不是他低估魔五,而是救人心切。她懂他,更懂若冰在他心中的地位。她无法告之,那日若冰引他入谷是早有预谋,毕竟最后还是若冰救的他。她不是十分明白,若冰无需只言半语,便可让无名冲入魔谷,而后却以死挑战魔二,换得上善解药并赐入谷见他一面。

    是恨还是爱?更或者,若冰只是想逼出师父?

    她猛然抬头,盯着无名双眸。难道师父的元神真藏在无名体内?耳边再次响起断天谷缠绵时无名的话语:“……那晚我入梦很深,在神祭场和无彦大战上千回合……醒来后,突然明白很多事理,也奇迹般地控制噬魂。十年未曾失控,反而剑气大增……”

    “你可出过城?”她突然很好奇。

    “这城,妖是出不去的。”他自嘲一笑。原来,他一直把自己看作妖。

    “你,和他们不同!”她伸手抚摸他脸颊,那是发自心底的直觉。

    “有何不同?”他兴趣颇浓地望着她,眼透柔光。

    “这里。”她会意一笑,抓住他的手放至自己心间。

    无论有没有师父的影,她此生早已无法逃脱他布的局,魔影重重诱惑至深。

    他露出一抹轻笑,微微摇头,眼里似乎在说“傻瓜”。而后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撩开散落她脸上的细发,重新吻过那道弯弯的细眉,和眉下那双含笑的眼……

    曾经如此刻骨铭心的爱恋,无论天地如何变迁,我怎可能忘记你的容颜?

    “嗯……如何救……”

    她在他的吻痕中迷乱,本想追问她如何回到宫殿,如何解去身上的丹红毒素,还有其他诸多疑问,最后也只能暂时抛掷脑后,无法不去回应他的爱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