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他这才敢说话,“回皇上,还没有。那女子颇为刚烈,一醒来便咬舌自尽了,幸亏奴婢发现的早,不过即便如此也伤了舌脉,一时半会儿怕问不出来了。”

    庆元帝眼神锐利,“皇后那边呢,可接着查了?”

    陈公公忙道,“查了。这陈麽麽的确深居简出,即便是含凉殿见过她的人也不多,不过在出事当日,一个小宫女好似喊道陈麽麽受了伤,皇后已经把听到的人都处理了。”

    庆元帝冷哼了声,“还不算蠢到家。小陈子,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处理了,包括见到那虫子的,一概清理。”

    陈公公干脆点头,接着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冯天那侍卫出事了。当日稍晚,冯侍卫被人打伤了头,已经昏迷了,听说即便醒来也是傻子,已经被送出宫了,您看?”

    才刚刚查出含凉殿的蛊虫一事,冯侍卫便被打伤了头,这事儿巧的没法不让人怀疑,庆元帝直接问,“查出是谁做的了没有?”

    陈公公赶忙道,“根据查出来的结果,好似是仇家。本来应该是他看守含凉殿的,结果被冯天截了胡。不过到底还有没有其他隐情,暂时查不出来了。”

    庆元帝寒着脸,“接着再查,另外也接着查冯天!”

    陈公公连忙应了,见皇上心情不愉快,缓步走上去替他揉捏额角,又低声问,“皇上近日心绪浮躁,连饭都比平时少用了一些,您看要不把江家的二姑娘叫进宫,也好让她给您开几张药膳方子。”

    庆元帝本来意动,可一想到自己给她赐下的婚事又顿住,“罢了。老二今日在朝堂上大出风头,若是我再叫江二进宫,更会风头大胜。”

    陈公公登时想抽自己一嘴巴,他都提的什么破建议?

    不过庆元帝说起这事儿,倒是拧眉想了片刻,“小陈子你说说,当时朕为什么要给他们赐婚呢?”

    陈公公无语望天,心道还能是为什么,不就是您看安王时日无多还没个婚事怪说不过去的,加上听说江家二姑娘飞扬跋扈便存了打压神策将军的心呗。

    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中想,低声赔笑,“自然是因为皇上您英明神武,看出安王和江二姑娘天造地和……”

    庆元帝冷冷的看他一眼,“说人话!”

    陈公公一机灵跪在地上,“皇上,谁也没有长前后眼,当时的事谁又能想得到后来呢。许是真是安王和江姑娘的造化也说不定,皇上您想,若是没有后来,怕是也没有《本草经》呢。”

    这话总算是让庆元帝心中舒畅了,他又问道,“《本草经》可都下发到太医署了?让他们好好学,谁能根据新的草药开出适合的方子,朕重重有赏!”

    陈公公连忙点头,接着又嘴欠的说了句,“皇上,为何不问问江二姑娘?她都识得草药,还会开药膳,一定也会开方子。”

    庆元帝这回没恼,深思熟虑了片刻后忽然问,“她现在已经是康乐县主,若要再封,就只能往郡主上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