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全然陌生的信息接收方式取代了我的触觉。

    从那一次的相遇开始,我身上被暂停的异化又重新前进了。

    于是我又问周合:“你在‘它’生命中扮演的是给予支撑的角色,还是给与抛弃的角色?”

    一直处于书写状态的笔终于停了下来。

    这般满怀期待着,我却在周合张口之前转移了话题:“饲主,你明天是要去上课吧?我在教务处挂着的排班表上看到了你的名字。”

    周合屏息凝神地看了我一会,陡然松了气,笑道:“你想帮我分担工作吗?”

    他带着笑意的语气总是那么惹人厌烦,我瞅了眼他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果断说道:“没想过。”

    “那就不要总像小孩子那样,拿着大家都知道答案的问题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问家长吧,原声先生。”

    “这种事情不论来来回回多少遍,你也只会得到同样的回复。”

    他凝视着我的双眼,接着说道:“如果你不想要这样的答案,为什么不尝试接受它们呢?”

    “……”

    “因为我是不一样的啊。”

    我被寄生了,身体已经背叛了我。

    只有身为灵魂的我可以称为正常的了。

    只有拿到身体使用权限,发表“我”本身的意见的我,是不一样的了。

    所以,这样的我想要在下坠过程中直接得到救赎,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你也不能总是欺负那些孩子们呀。”周合站起身,“已经告知过你,不要靠近,你也完全猜到了她的身份,又何必要故意冒险呢?”

    “这会让你产生快感吗——即便‘虫’控制了你在痛觉方面的感受器,人类的身体也不能习惯痛觉。”

    “你作为宿主应该能和它们在疼痛上完全共感,甚至作为原本的主人,你应该对此感受更加深刻,”他一步步走到我的身前,伸手捧起了我搁在桌上的脑袋,“你真的不感到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