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子,我回去了,明儿见!”凌把总说完就迈着四方步离开了,今天的晚饭吃得很是舒坦。

    “你坐着,我去收拾一下!”耿圆说完就进了屋,忙着收拾起桌子来了。

    屋内的兄弟二人则说着外人不能听到的话,但却不避讳小圆子。

    “我今天讲的话,别和阿玛他们说,我这人素来讨厌啰里八嗦,不想因为这件事和他们起冲突!”载钺刚说完,就看到站在一旁收拾碗筷的小圆子,对方的严重似有一丝悲哀!

    载沅摇头,很认真的小声和弟弟说:“你若是回不来怎么办?去打金陵,那是九死一生,前前后后好几年,换了几个钦差大臣,损兵折将数万,一无所获,那是个火坑,跳不得!”

    “我自然知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既是武官,就不能置之不顾,而且这也是上面的旨意!”他故作平静的说道,但是自己决定的事就算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他就是这么个人。

    “我就不信万岁爷能撵着你去……你刚成婚不到两年,还没有子嗣,再怎么也轮不到你啊,你若是不去说,我去和他老人家说!”载沅很烦恼,他的弟弟做事有时太轴(一根筋),而更深一步的原因则是弟弟和阿玛素来不合,弟弟又爱一意孤行,做事大刀阔斧,横冲直撞,就像一头占山为王的老虎,孤独的傲立于群山之巅,不与任何人为伍,即便是本该亲密的家人。

    “你不要管~我决定的事儿,谁也拦不住!”载钺道,即便眼前的道路一片漆黑,他既决定了走,就要勇往无前,更何况还有这么多亲如兄弟的兵卒跟着自己,他若是先跑了,还有脸面对他们吗?

    载沅听到他如此坚持,也就眼神黯淡的沉默了下去,终究他们兄弟二人还是不能坦诚相见,他与载钺之间还是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

    耿圆收完碗盘就从屋里出去,进了对面的厨房,妹妹也跟了过来一起刷洗。

    看到二哥默不作声的干活,春花就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嘴上说没事儿,他心里却乱得很,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久,但他对载钺还是了解的,尤其是此人言出必行的风格,任谁也劝不住的,所以他不会劝,也没有权利劝,他唯有尊重对方。

    深夜,当主子和仆人们都睡熟的时候,门房的小屋内传来一阵阵隐忍的调笑之声。

    躺在床上的正是耿烈,而另一个人则是府里的洗衣仆妇寡妇曹翠茹(汉八旗出身),翠茹三十出头,比耿烈年长不少,是个看上去还算体面的女人,身上肉乎乎的,是那种男人都不会拒绝的类型,她丈夫已经死了十年,无儿无女,多年来一直寡居,久旱逢甘霖一般的缠着耿烈要个不停!而耿烈也乐不得,妻子在老家种地,他一人在京城做事,总会有些寂寞,于是两人很快就勾搭在一起了。

    看到翠茹慵懒的起身穿衣服,耿烈就将她一把搂过来道:“这么早就要走了?”

    “有老于起的最早,可不能让他瞧见了!”她说完,在耿烈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可还想再让你陪我睡会儿呢……这样偷偷摸摸的真不尽兴!”虽然弄了两次,他还是不知足,想歇会儿再战,可翠茹已经不能再多留了。

    翠茹靠在他胸口,柔声道:“你若真有良心,就把我娶了吧,那样整晚耳鬓厮磨还不容易么?”

    但耿烈显得很为难,只得打哈哈:“我乡下还有婆娘啊,而且你还是旗人,咱两也就做个露水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