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要走,陆庭修又将她拉回来,“瞧你这暴脾气。”

    夏秋冷哼道:“你不是要遵守制度么,可别跟我靠太近,小心我给你泄密了。”

    “生气了?”陆庭修忍笑道。

    夏秋甩他才怪。

    “好啦,我告诉你还不成。”她好不容易才从梦魇中逃生,陆庭修哪舍得惹她生气,刚才不过是逗她而已。

    夏秋呛他,“这会不怕泄密了?”

    “你不是外人,是我的智囊,左膀右臂,不可或缺的人。”说这话时,陆庭修脸不红心不跳。

    瞧瞧,嘴跟抹了蜜似的,他什么时候这么会哄人开心了?

    夏秋挠他的咯吱窝,“快说。”

    陆庭修怕痒,忙将她的手抓住,“胡远须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凤家人给我。”

    “那你还来?”这是嫌命长了么,非得跟顶头上锋对着干?

    “若朝廷下旨,胡远须不给也得给,只不过要多费些劲而已。”

    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原来是仗着有朝廷撑腰,不过夏秋不明白的是,他缺人伸手向凉州要,大可要其他轻役的犯人,为何双方都较劲凤家人呢?

    “凤家人不同于普通百姓,他们是反贼余孽,骨子里流淌着仇恨的血液,加上在数代家主的洗脑之下,他们就是用来对付朝廷的棋子,朝廷对这根掐在喉咙的鸡骨头也相当忌惮。虽然只是上千人,但若被人煽动或利用,还真是个大麻烦。”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实凤家人已然成为两股势力较劲的棋子。毕竟已经过去五十年,且朝廷现在又没抓到凤家后人直接反叛的证据,如果公然将他们全部屠杀,必然会再次引起民愤。

    杀或不杀都是膈应人,与其说朝廷举棋不定,倒不如说新帝自有衡量。

    夏秋偏安一隅,对朝廷的局势不明白,但陆庭修再清楚不过。新帝登基,大权旁落,每走一步都得斟酌。

    西南之关键,足以动摇国本,这也是陆庭修来的目的。

    “既然凤家人对华锋背后的人那么重要,为何当初不一块俘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