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格尔?”利兹塔萨有些担心的看着身边的格尔,此时的他眼眶深凹,脸色异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没事。”格尔笑着回了一句,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利兹塔萨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拍了拍格尔的肩膀,因为胖子维克已经过来了。

    “你,跟我来。”维克指了指格尔,不等他回应,直接就转身向着一边走去。

    格尔对着利兹塔萨笑了笑,表示宽慰的意思,就跟着维克离开,去自己的工作地点。

    虽然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但格尔没有预想到,主动切割灵魂结晶比之前的灵魂审判还要痛苦的多,时间也更加的漫长。

    就像千万根针扎在脑中,一寸一寸的肌肤被剥下,一块一块的骨头化为粉糜,血管中流淌的是炙烈的熔岩,胸口则被极北的海冰封闭,种种数不胜数的痛苦不断袭来,如潮水一般淹没了格尔的所有感官。

    而且这种痛苦也直接作用在灵魂之上,根本无法逃避,还必须在这种痛苦中坚持以最准确的步骤切割灵魂结晶,这让格尔差点虚脱了过去。

    这只是第一天,按照第一天的进度这样的时光还要持续半个月,但既然开始了,那就没有后退的余地。

    ……

    利兹塔萨很担心的看着躺在牢房一个角落熟睡的格尔,这个室友从十多天前开始似乎身体状态突然急转之下,这些天看起来情况越来越差。连睡觉时也不时出现抽搐的现象。

    但利兹塔萨又不敢和其他人说,特别是维克那样的工头。以他过往的经验,如果真说出去的话。搞不好格尔会被当作疫病源给直接处死扔走——这是利兹塔萨不清楚格尔其实只是被寄放在这的“货物”,这两天维克已经开始有些怀疑格尔了,只是看格尔除了特别虚弱外,没有其他症状才没动手,如果自己一多嘴,可能就会给格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特别是这几天,法术塔内的气氛很紧张,利兹塔萨凭借那么多年来的关系,从几个关系还可以的工头那边套到了一点消息。似乎是前些天有陌生人闯入了法术塔并进入了关键区域,更重要的是还让对方给逃走了,所以法术塔上下的神经都崩的很紧,利兹塔萨更不敢和其他人说格尔的事了。

    现在利兹塔萨只能祈祷格尔能够早点康复过来了。

    而现在正在被利兹塔萨祈祷的格尔正处于无尽的痛苦之中,每在灵魂结晶上划上一下,就像将全身的血肉割下来一样,但在这种情况下格尔的精神还必须高度集中来承接住所有的痛苦,保持自己的清醒,否则下一刻就是功败垂成的时刻。不但前功尽弃,而且自身也会受到极大的创伤,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过来。

    一层透明的火焰徒然在格尔的身上燃烧了起来,很快就蔓延至了他的全身。

    没有烟气、没有热度、没有声响。这火焰仿佛就是虚幻的存在,连格尔的衣物和身下的稻草也无法点燃。

    但它就是那么疯狂的燃烧着,似乎格尔的本身就是燃料。

    不远处的利兹塔萨似乎有所感觉。看了看躺在角落阴影中的格尔,似乎感到自己的视线有些扭曲。但揉了揉眼睛后发现一切正常,没什么奇怪的情况。以为只是自己过于担心格尔的错觉,摇了摇头,便躺在属于自己的稻草堆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