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从窗缝吹进来,将他说的这些,一个字一个字地砸进江明月的耳里。

    姓易,她知道的,名行简。

    行简啊。

    当年有个小少年,说他,姓行,名简。

    他还在自己家旁边置办了个宅子,后来留给了她。

    ......

    江明月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抖,她笑着道:“郡王这名,听着甚为耳熟,与我那故人......”

    她张了张嘴想继续说,却发现哑的厉害,已经说不下去了,尽管有怀疑,她一时还是没办法接受,连看他的勇气都没了。

    来京城这么久,明明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坦白,他都没说,成亲之前唯一一次的见面,他还戴着面具...到底是顾忌他的身份,又有昨夜那一茬,她才没有失态地指责。

    那爹娘和兄长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们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救回来的少年根本不是商贾之子,对了,他好似一直都未说过他是商户。

    怎么都把她瞒的这么严实?骗子,一群骗子。

    快要入冬的天,有些冷了,因为郡王身子不好,书房摆上了火炉。

    江明月却觉得有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她陷进自己的世界里,连易行简说的什么都听不见去了。

    直到被拥入一个冰凉,满是药香的怀抱,她终于听到头顶男子一遍遍道歉声。

    江明月反应过来,像是被他的怀抱灼伤,倏地推开他。

    易行简僵在原地,手臂还是环抱状的抬着,小姑娘低垂着头,没看到他脸上受伤的神色。

    易行简默了半晌,想让她放心,他会想法子和离的,才低头,看到她“吧嗒,吧嗒”大颗大颗的眼泪砸落下来,便什么话也忘记说了。

    只手忙脚乱地掏了锦帕给她擦泪,笨拙地让她不哭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