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男人的三十岁真是个分水岭。

    所谓的“三十而立”,支棱起来的一定不是某能力。

    即便自诩雄风不减,跟真正二十啷当、风华正茂的同类一比较,差距还真不是能忽略不计的。

    前者是我,后者自然是祁擎泠。

    如果不是先把大话放出去,任他“搞到天亮”,我优点不多,但素来“牙齿当金使”,守信得很,真想向祁擎泠求饶。

    这个时候他倒是没有洁癖了。

    好在,至少他没有再提出要我配合,他只是不允许我用胳膊或手挡脸,到了后面更变本加厉地不准我闭眼。

    狗崽子!就怕丢了一点主控权吗?

    “我喜欢看着你的脸,你也好好看着我,罗阳辉,看着我。”他贴着我的耳朵吹气,带着令人发颤的愉悦笑意。

    行,胜利者的洋洋得意,该他的。

    我不知道换个位置他的表情怎么样,我自认没有失控,只是要直视他的脸,他的眼,实在有点……

    太陌生了。

    既不是曾经那个笑容与夏日午后阳光争明朗的大男孩,也不是七年来一点点蜕变成的阴郁内敛男子。

    偏柔和脸型五官和他现在的表情成了个极端鲜明的对比。

    我几乎要觉得曾在我怀抱里哭泣的他是我的幻想,明明是一个人,此时此刻却连一线的共同都没有。

    他像是恨不能把我剥皮剔骨,生吞下肚。

    而我除了全部接受,并不能怎么样。

    接受他的侵占,他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