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清州府遇上疯马,还是在昭州府被劫上土匪寨,沈昭雪从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害怕,身后是柔软的锦缎,眼前却是一匹饿狼。

    “小娘子,别害怕,你不是说你克夫吗?没有夫君,这人世间可还有好多好东西你没有像享受过,不过现在你不用感到遗憾了,我给你。”

    说到这里,郭福瑞面露淫.笑,利索地剥下自己的外衣,露出内里穿着的暗红色中衣,一步一步朝床榻上的沈昭雪靠近。

    迷药粉已经用完,沈昭雪想摸出荷包里的痒痒粉,谁知,这次却被郭福瑞抓个正着,还没等她从荷包里拿出痒痒粉,郭福瑞先一步上前,抢走她手里的荷包,转手便扔在地上。

    “小娘子,一样的把戏玩两遍可就没意思了。”

    没了护身武器,沈昭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手边抓着什么都往郭福瑞身上扔,郭福瑞也不恼,反正扔在身上的都是轻薄的东西,不疼也不痒的,就当是陪着小娘子玩耍了,情趣不是!

    沈昭雪察言观色,趁着郭福瑞松懈之际,抓起床头的白玉瓷枕,狠狠地往郭福瑞的脑袋上一砸。

    郭福瑞抬手捂住脑袋,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昭雪。

    沈昭雪看着他手指间流出的鲜血,也慌了神,右手一松,白玉瓷枕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与此同时,外室传来大门被踹开的吱呀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熟悉的身影出行在沈昭雪面前。

    “顾寒时……”

    沈昭雪想也不想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直直朝他扑去,直到感受到他真的就在自己身边时,沈昭雪一直惊恐翻滚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在昭州府那天,我想和你说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

    方才面对郭福瑞的一再威胁,沈昭雪都没有哭,现在不过是靠在他的胸膛间,眼泪就和六月天的雨一样,止都止不住,没多久,就打湿了顾寒时的衣襟。

    “你说。”顾寒时低头看着她,狭长的眉眼中满是心疼,“我听着。”

    沈昭雪仰头看向他,丹凤眼红成了兔子眼。

    “我嫁过人了。”沈昭雪轻声说着,语带哽噎。

    顾寒时颔首敛眸看向她,“我知道。”

    “我想与我夫君和离再嫁。”说完,沈昭雪顿了顿,直视着他的双眸,直到在他的眼中没有看到任何异样的神情,吸了吸鼻子,又道,“我与你说过了,我和我夫君从未见过,没有感情,我不欠他的,他也不欠我什么,但我上次没有与你说,我心悦你。”

    她的嗓音依旧娇柔,只是方才哭过了,柔软的声音中尤带着流泪后的生涩沙哑,可当那四个字从她的红唇间一字一句地被说出时,顾寒时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