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我,”阿卡抬头看了看附近的人,“我这是怎么了?”

    “巫师觉醒,”德文对她友好地笑了笑,“祝贺你,阿卡,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学妹了?”

    阿卡比德文小三岁,她的觉醒也算是较晚,刚好卡在十岁之前的门槛上,再加上及时就医,处理得好,所以才挺了过来。可以想象,如果不是有维尔弗雷多的逼迫,阿卡说不定将来就会成为默然者,如果不是伊尔穆汗先生恰巧在帕里帕奇奥宫,说不定阿卡即便觉醒,也挺不到接引者的到来。

    “阿卡小姐,恩,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学校并没有给你安排接引巫师,希望你能够理解这一点。”波汉院长说道,“不过我想,你对扎布尔和魔法界已经足够了解了,应该不需要再另行介绍,只需要等待着学校给你安排监护人就好,在这之前,如果你有什么其他的疑问,恩,德文?”

    德文说道:“我很乐意效劳。”

    “很好,”波汉又想了想,掏出了一本三拍字典和一沓信纸,以及一袋子晶币,约莫有十几枚的样子,他继续说道,“另外,这些是你需要的,至于校服,我想你更乐意自己去选购,可以让德文带你去。”

    别的暂且不说,十几枚晶币对阿卡来说可是一笔巨款,她有些懵地将这些东西接过,总算还记得向波汉院长道谢。

    曾经德文也是一个有钱的人,可这些年来他把流动资金都换成了固定资产,十几个晶币看似很多,可巫师们用钱的地方也多,并不怎么经花。若不是现在家里的事情一团糟,德文说不定会有打阿卡秋风的主意。

    “阿卡已经没什么危险了,随时可以出院,只是要注意休息。”波汉院长补充道,“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带着伊尔穆汗和帕贝利卡走出了病房,阿卡目送他们离开,之后便把略带焦急的目光投向了德文。

    德文知道她想问什么,斟酌着说道:“家里目前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你当时拿剑划破了那个马......对不起,我是说你生父的喉咙,之后就魔力暴走,被带到了氪海克医院来。”

    “我,”阿卡无助地看着德文,“我杀了我的亲生父亲?”

    “你不要太过于介怀这一点,”荻安娜安慰道,“母亲生你,尚会受到十月怀胎之苦,至于血缘关系上的父亲,如果对你没有爱,没有关怀的话,也只是贡献了一颗精子罢了......就比如我,不怕你们笑话,我的父亲很可能就是一个强奸犯,难道我要去认他么?”

    德文和荻安娜相处了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到关于她父亲的事,她肯定非常在意这一点,所以从未轻易吐露过,他看了看为了安慰阿卡自曝短处的荻安娜,不禁有些心疼。

    他暗暗反思自己之前四处拈花惹草的行为,决定不再惹荻安娜生气。

    阿卡陷入了纠结之中,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孩。实事求是的讲,即便是当时脑子浑浑噩噩,她也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阿卡当时既不愿

    意不认自己的养父维尔弗雷多,也不愿意亲手杀了自己的生父,她只是想做做样子,或许只要宝剑轻轻地划破了他的喉咙,她只要哭泣着瘫倒在地,维尔弗雷多说不定就会心软,不再勉强自己。但杀人显然并没有她想的那样好控制,再加上紧张导致的双手颤抖,使她还是失手了。

    可这些心思,她又怎么能跟别人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