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三个活宝,程锦容心情轻松愉悦,唇畔含笑。

    到了保和殿外,又见了朱启珏和贺祈。

    贺祈平日都在天子身侧当值。不过,自从程锦容每日午后来保和殿请平安脉。贺祈每到午后,就会到保和殿外转一转……

    少年情热,这点心思,宣和帝看穿也未放在心上,一笑置之。

    杜提点也十分知情识趣,和贺祈打了个招呼,便走远了几步。给这一双少年少女低语几句话的空闲。

    “二叔昨日来了家书,”贺祈低声道:“二哥已进了军营,做了斥候。”

    斥候?

    程锦容暗暗一惊,抬头看向贺祈。

    鞑靼和大楚号称休战,这一年来,确实没有大的战事。不过,若以为边关就此平静安宁,那就太天真了。

    鞑靼启禀和边军士兵彼此提防,大仗没打,小的冲突却未停过。

    边军斥候,要潜入关外,搜索暗探鞑靼骑兵的踪迹。遇到大股骑兵,斥候得悄然遁走。遇到人数不多的小股骑兵,彼此对上厮杀一场也是常有的事。

    可以说,边军斥候既是军中精锐,也最容易折损。能在斥候营中熬满三年没死的,都是身经百战经验老道之人。在军中升迁,也不是难事。

    贺袀身手是不错,却从没过经历过战场厮杀。贺凇也是狠人,竟将亲生儿子扔进了斥候营。

    贺祈目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压低声音道:“二叔所作所为,着实令人动容。”

    手足相残,是勋贵世家最忌讳之事。只凭贺袀母子做过的事,死不足惜。

    贺凇以雷霆手段,处置了郑氏,将贺袀带去边军,扔进斥候营。斥候营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最易立军功。

    贺袀若能熬过几年,立下军功,也就能在边军里立足了。数年后他去镇守边关统领边军,也不便再追究陈年恩怨。

    这才是贺袀唯一的生路。

    只不知贺袀是否能体会亲爹的良苦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