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蝉早嫁到了李秀才家里去。

    秀才一年有四两银子的俸禄,也会补贴一些米面,这点银子和米面李维一人将就着也能过生活,可林金蝉一住进来后,吃的用的一下便不够了。

    两个人的日子过得紧张拮据,加上这突如其来的蝗灾,李秀才家几乎快要揭不开锅。

    林金蝉没了办法,只好每日里回趟娘家,靠魏芳的接济过日子。

    这一日,她刚走到林家门口,便见林小斐站在院子里,和魏芳两人正争执不下。

    “真是奇了怪了,你怀疑我在山林里袭击了你,便要我脱了上衣给你看胸口?”魏芳冷笑,“那我要是个男人,天天赖着人家小姑娘看胸口去!”

    “是不是你我们一看便知。”魏芳越是这样推脱,便越是让林小斐怀疑,“我后脑勺上的伤还流着血呢,一会儿里正来了,这些证据摆他面前,我想他自然会有一个定夺!”

    “哼哼,别说我胸口上没伤,即便是有伤,你又能证明什么?”魏芳只觉得好笑,“你凭什么就说你后脑上的伤是我弄的?又凭什么说我胸口的伤是你弄的?”

    “里正来了正好,我倒要告你个诬陷的罪名!”魏芳抬了抬眼皮,“你自己给自己后脑上撞了个伤,却以此来诬陷我,真是好不要脸!”

    林小斐也笑了,没文化真可怕,这些人还真是没有一点侦查与反侦察的意识“你以为你跑了就没有证据了?证据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是要有实实在在的依据。”

    上回林周氏那次意外是时隔已久,当日又下了场大雨,后来林家人去找她的时候也多次进出现场,自然什么也留不下来了。

    可这次不同,这次事情刚刚发生,所有的证据都还新鲜着呢。

    “证据从你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后时就已经留下了,我们现场打斗的痕迹,你的脚印拿去一看便清晰明了,还有我戳中你胸口的那根树枝,树枝还在我们打斗的现场,与你胸口的伤痕一对比更是一目了然。”

    林小斐说完眸光直视着魏芳,本以为她会方寸大乱,神色惊慌起来,没曾想,魏芳竟然一脸的淡然安定。

    林小斐的心突地一跳,直觉告诉她,这事似乎没这么简单……

    “那我们便等着里正来主持公道好了。”魏芳双手把腰一叉,慢悠悠的开口,“不过,要是你诬告了我,我可是要论你诬告陷害罪!你为泄私愤,遂私愿,陷害无辜,按律法至少得杖责你二十,逐出苦竹村去!”

    柳红艳也扶着腰立在主屋屋檐下看热闹,她这几日腰酸背乏的,小腹时常的发胀,一般能躺着她便不会坐着。

    实在是听院子里林小斐和魏芳吵得震天响,她扶着腰也想来看看今日这林小斐和魏芳两个,究竟是谁倒霉。

    不管是谁倒霉,都是她柳红艳的高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