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甲子经不住好奇,也问了韩德广的事。

    “妹子快说说,你要是不说,为兄今晚就甭想睡了,你忍心吗?”孔甲子似开玩笑的道。

    陈果儿看了眼赵九,见他微微颌首,这才笑着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当时她去后院找了一个小酒坛子,让伙计找来了一些猪血放在里面,并且让连枝趁着韩德广不注意,把他头上的南珠偷偷取下来,放在装着猪血的酒坛里。

    韩德广头上戴着的发冠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南珠,足有鸽子蛋大小,是十分珍贵的,因此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头上的南珠。

    当时他看着酒坛子里被猪血浸泡着的南珠,吓的脸发白。

    “我就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问他不会真的相信他姐夫是暴毙的吧?”陈果儿笑道“然后他就老老实实的了。”

    陈果儿想起韩德广看到那颗南珠时候吓的那样子,就觉得十分好笑。

    韩德广作为前任胡亭长的小舅子,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姐夫根本就不是暴毙,而是另有内情。

    至于是什么内情,他虽然不清楚,但也知道是得罪人了。

    而他的发冠是一直在头上戴着的,对方既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拿走他头上的南珠,要了他这条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看到了那颗浸在血水里的南珠,就好像看到了自己血淋淋的脑袋,顿时偃旗息鼓了。

    “越是有钱有势的人就越怕死,我只是利用了他性格里的弱点。”陈果儿笑道。

    孔甲子拍案大笑,连声说高,“妹子这一手确实高,想必那小子自今日起,再不敢闹幺蛾子了。”

    赵九也薄唇微勾,冰魄似的眸子里此刻满满的暖意似要溢出来一样。

    陈果儿之所以没把这事告诉李二狗和三郎,是因为前任胡亭长暴毙是赵九派人去做的,是机密。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几个人又寒暄了片刻,外面天渐渐暗下来,赵九起身告辞,带着陈果儿离开了彩云阁。

    孔甲子亲自将他们送到大门口,一直看着马车离去,都久久不曾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