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捅了赵宝刚的孙子一刀。”赵魏公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也没什么复杂的想法,就是单纯的想给自己找一个靠山。”

    我没试图在赵魏公这样的枭雄面前隐藏什么,揉了揉脸说道:“赵爷,我在宁安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替人开车的司机,我真的想不通,凭什么那个赵敦煌在射箭馆看到我,就用弓箭射我?我得罪他了?并没有,再见面,他就要我跪下,好嘛,谁让我出身不好,没有一个牛逼哄哄的父母呢,所以我跪了,本来我心想着,这样他总该放过我了吧?也没有,我回老家过个年,刚回到宁安的第一天,他就要把我往死里玩,再不济也是把我玩残的姿态。”

    我抬起头,不甘心的说道:“赵爷,你说他凭什么?都是爹生父母养的,就因为我出身差,就活该我一直不反抗,让他往死里玩?”

    “说真的,我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我有些快意的说道:“所以,我反抗了,我给了他一刀,把他命留给了老天爷。”

    “是该不甘心。”

    赵魏公点了点头:“换我的话,我要是得罪他了,我就把他往死里得罪,他不死我死,他死了,我跑路。”

    “问题是我不敢啊,跑路的时候,心里害怕的不行。”

    我苦笑着看着赵魏公:“赵爷,你说可笑不可笑?在射箭馆的时候,他开弓向我射箭的时候,我心里怕的要死,都快恨死他了,可是我不敢吭一声,他就在我家楼下,让我给他下跪,我这张脸都快埋土里面去了,觉得给父母丢人了,一点自尊都找不到了,我也不敢反抗,后来他摆明了要玩残我,可我跑路的时候却在一直祈祷,祈祷他千万不要死,生怕他死了,然后我也被抓去枪毙。”

    “这就是小人物的可怜之处了。”

    赵魏公再次抽了根烟,然后跟我说起了他的过去,穷山沟里出来的,受尽了白眼,从大山里出来见识到城市的繁华之后,他便发誓着,这辈子,他一定要出人头地,到了燕京,跟在了一顽主后面。

    那个年代的顽主可跟现在不一样,十有八九都是有红色背景,背景好,圈子广,为了所谓的面子,真的是敢把人往死里弄。

    赵魏公就是这样凭借着敢砍敢杀出头的,后来迎来严打,老大栽了,执刑枪毙,赵魏公从北一路南下,偷鸡摸狗,拦路抢劫的阴损事情,他都做过。

    和他比起来,黄勇肚子里的那点社会磕真的就是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良心什么的,赵魏公说他早在走出山沟的那天起,他就喂狗了,后来到了滨海,费尽心机的娶了第一个老婆。

    老丈人当时是滨海市的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

    从此赵魏公凭借着凤凰男的身份,一朝升天,在老丈人死后,他已经在滨海站稳了脚跟,然后大半个滨海都见识到了他不折手段的阴狠,畏之如畏蛇蝎。

    “说到底,我这一生就是靠的一个狠字。”

    赵魏公感叹了一句:“前面二十年,阴损事情做的太多,很多关系修补不回来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不过我的做法不得善终,活着的时候,别人有多怕我,死了的时候,别人就有多想落井下石,爬的太高,不是什么好事,摔下来说不定就是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