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上午没事做,醒的稍微有点晚,她拥着被子坐起来,忽然在枕头边摸到什么扁平的东西,拿起来后才发现那是一枚金牌。

    是路柏川刚刚比赛拿到的那枚金牌。

    怎么到她手里了?

    黎念在卧室自带的洗手间洗漱,换好衣服才推开门。

    客厅静悄悄的,路柏川还在睡,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站在旁边没有出声。

    他在冬天也穿着单薄的睡衣,深蓝色的,很衬他的冷白皮,因为昨天睡得太晚,这会儿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睡着时的路柏川太不常见,黎念在旁边蹲下来,得以更近地看他。

    他睫毛非常长,密密地低垂着,眼尾微微上翘,是略狭长的弧度,这使他垂眼看人时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撩拨意味,可五官线条又很锐利,冷感很重,让人既为他心动,又不敢贸然靠近。

    黎念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还没这么能蛊惑人,那会儿就是个拽拽酷酷的小男孩,比现在更不爱说话,看起来总是很凶。

    她当时被他从湖里救上来,还没缓过神儿呢,就被他凶凶的眼神盯着,连眼泪都不敢流,被迫保证以后一定离这片湖八百米远。

    那会儿他们都很小。

    黎念对他印象深刻,以至于几年后见到长大后的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他还是很好看,但没那么凶了,懒洋洋地靠着墙,听朋友在旁边说些没营养的话题。

    她偷偷打量时,人群中心的少年忽然转过头来,食指抵着帽檐往上抬,略一挑眉,勾唇笑了。

    那个笑不是给她的,但黎念仍然在那一刻心跳加速,无法控制地喜欢上了他。

    她那时怎么会想到自己还有离他这么近的一天呢。

    “只看不摸吗?”闭着眼睛的路柏川忽然出声。

    黎念被吓了一跳,险些向后摔坐在地毯上,被路柏川及时扣住手腕拉了回去。

    路柏川握着她的手腕,声音还带着点初醒时的哑意,“这么不经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