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黛不一样。

    她坦途在望,前程无量。

    在两人朝夕相处的五年里,容青黛永远是更大胆的那个。她敢一人以女子之身入学,敢痛快地报复学堂里欺负过她的人,敢抛开家世与小禾倾心相许。

    执炬迎风,她一直是她。

    “叮——任务达成进度20%”

    “叮——厌世值下降2点,当前厌世值90”

    “好。”靳鹤浊避开她的视线,低声,“以己度人,是我做错了。”

    靳鹤浊道:“如果你想……那便找。”

    “或许,你们终有相见之时。”

    青黛在他面前合起手掌,背过身往前走,“自然。”

    双腿传来的痛苦反复翻搅他的内心,在青黛看不见的地方,靳鹤浊脸色苍白下去。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缓慢地跟上青黛。

    两人在迂回的长廊转了几回,一个挂着木牌的学堂大门紧闭,里面传来零散的说话声。

    大概是学生们自修的时间。

    青黛叩门,木门从里打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少年露出一颗脑袋,他上下看,不虞道,“谁啊?”

    “我是……”青黛没说两个字,靳鹤浊扶住她左肩,把人往自己身后带。

    哗啦一声,靳鹤浊胸前被迎面泼了一大团墨迹,飞溅的零点墨水沾上他下巴,凝成水珠砸落。

    靳鹤浊只往后看了一眼,转而扫过学堂里十几张稚嫩的脸,没有动作。

    青黛仰头,紫衣背影替她挡了个彻底。苦涩浓稠的味道瞬间冲鼻,掩盖掉了那丝若有若无的冷冽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