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城蹲坐在内三环之地的外围,她仰头望着浩瀚星辰中的一轮新月,明眸倒映出的星月,唇角时而勾起。

    夜倾城一向清冷,如凛冬的第一场雪,而今却是春暖花开。

    魏伯看了眼夜倾城,又看了看轻歌与小包子的方向,露出了慈祥和蔼的笑。

    这世间有万般情谊,夜神宫人都说夜倾城太执着于轻歌,那种执着,近乎病态。

    但魏伯懂,夜倾城只是害怕,她想要的,只是夜轻歌偶尔表现出来的在乎,如此就能驱散她所有的病态。

    并非情爱,只是偏执于一人而已。

    夜倾城坐在枯石之上,修长双腿,一腿曲起,一腿伸长,怀中抱着伏羲琴。

    当她抬起手放在伏羲琴骨上,折射出光泽的猩红琴弦骤然出现。

    白嫩纤细的长指拨弄着血色琴弦,弹奏出来的琴音不再似以往凄凉,而是一种兴奋欢愉;以至于内外六环之地的所有人,在听到琴音后皆消除了内心的阴鸷,心情骤变,是对黎明和光的向往。

    西洲主城外,半妖们围着城墙,开心的手舞足蹈。

    这是他们听过最好的琴音。

    轻歌牵着小包子的手,远远看去,枯石皓月,璨星黑夜,白衣盛雪干净不染尘埃的女子,如无暇的画中仙,淡淡月光笼罩在她身,朦朦胧胧已似天上神。

    小包子说:“娘亲,晔儿想爹爹了。”

    轻歌蹲下身,轻拥小包子,“日后,娘亲带你去见他。”

    小包子笑个不停,眯起眼睛像是只狡黠的小狐狸,竟隐约神似当年的小月月。

    轻歌淡淡的笑着。

    次日。

    尚未黎明,就已敲响锣鼓,轰鸣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