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槐么,他只会说风凉话,爷爷又格外严苛和□□,其他叔叔阿姨对她这个幼年没了父母的小侄女倒很是宠爱,无论她做了什么都是清一色的夸赞“小栀好棒呀”。

    以至于她是个自信又自卑的矛盾体。

    扶栀急切想要独立,想要拥有有自己的判断,却又常常对自己的判断感到怀疑,生怕自己做的判断是错误的。

    细想来,从叶涵眉去世后,能给她支持和肯定的,除了七七一个,再接着,就只有阿野哥了。

    天花板里凉气丝丝。

    扶栀趴在床上,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手指不自觉的,就把对话框滑到了阿野哥的头像上。

    阿野哥这时候在做什么呢?

    应该还在加班吧。

    这样每天加班加点,不知道以后身体会不会虚掉,可千万别变成扶槐那样啊。

    扶栀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得了这样打两份工的生活,如果太累了的话,抑或是,觉得工资不够高的话,下个月他还会接着干吗?

    扶栀垂了眼角,正要关掉手机,就见朋友圈上冒起红点,上面浮着阿野哥的头像。

    他发了一条朋友圈,没有文案,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四周很昏暗,但还是能辨认出那是黑色冷调办公桌的一角。电脑屏幕上的是逃月的游戏界面,游戏主角fuzzy红发皮夹克,英姿飒爽地骑在摩托车上。电脑屏幕的光泛着浅淡的幽光,刚好打在桌前那一瓶开了口的巧克力牛奶上。

    扶栀敛住了呼吸,心跳好像也不受控制地,用力跳了一下。

    可能是其他人也对巧克力牛奶好奇,只才过了两分钟,沈知野就在这条朋友圈下面统一回复:【不是我买的,是我们家小姑娘给的,牌子不知道。】

    我们家,小姑娘。

    扶栀定定看着这行字,连呼吸都悄悄敛了下来。

    阿野哥在他的朋友面前管她叫做“我们家小姑娘”。

    不是“一个小姑娘”,也不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