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是向副使出事了。”

    亭外年轻男子抬起头来,接着说道,“还有巡礼司郑中丞,也与向副使一起,在城外庄园死于非命!”

    咔嚓!

    酒壶破开几个空洞,犹如琥珀的酒液从中淅淅沥沥流淌下来。

    很快浸湿了中年男子所穿锦袍,甚至沾染了下方软垫。

    他却对此仿若未觉,只是怔怔坐在那里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十数个呼吸后,才表情严肃,语气沉凝道,“此事重大,莫要胡言乱语,你说的这个消息,可是经过再三确认了?”

    “回大人的话,属下通过各种渠道确认,甚至亲自前往那座城外庄园查验,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无疑,节度副使向绌,齐州巡礼司郑中丞,都已经在昨夜身死!”

    说到此处,那人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不止如此,属下听附近的人说起,好似向副使府中昨夜便乱作一团。

    府中男女主子同样在昨夜横死,就只剩下那些伺候人的下人仆役,疯了一样抢掠财货,然后纷纷趁夜翻墙而逃,潜藏在了城中。”

    锦袍男子随手将破裂的酒壶丢到一旁,对向绌府宅根本就不关心,只是追着问了一句,“你确定,自己亲眼见到了向副使的尸首?”

    “属下,属下并未见到他的尸体。”

    “没见到尸体,伱又怎能确定向副使已然身死!?”

    男子眼中波光闪动,夹起一片切得薄如蝉翼的卤肉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向副使可是天人化生的武道宗师,纵横来去,罕逢敌手,可不是说说而已。

    你既然没见得尸首,就不能确定他已然身死!”

    “回大人的话,属下虽未见到向副使的完整尸身,却是看到了他的半片面皮。

    除此之外,属下翻遍大坑内外所有碎肉,已然可以确定无疑,死在里面的应该就是向副使和郑中丞,此外似乎还好像混进来一两个莫名其妙的女子。”

    亭外年轻人抹去脸上雨水,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大人您再好好想一想,昨夜向副使家宅出了如此大事,如果他还活着,府城之内怎么可能还会如今日这般毫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