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见此情形,忙安慰道:“妈,姐夫不是说了吗,这就是哥哥争风吃醋的事儿,受些责罚,小惩大诫的也就没事了。”

    水溶闻言抬眸瞧了一眼宝钗,不愧是人情练达的薛宝钗,仅一言就明白其中之意,以薛蟠之事,要是真论起来,起码要脱一层皮,可若是争风吃醋,这罪过也就小了许多。

    水溶此言,那就是给薛蟠之事盖棺定论,论起来,薛蟠与海宁侯也就是斗殴之罪。

    按照大明律:“以手足殴人、不成伤者、笞二十、成伤、及以他物殴人、不成伤者、笞三十。成伤者、笞四十。青赤肿为伤。非手足者、其余皆为他物、即兵不用刃、亦是。拔发方寸以上、笞五十。若血从耳目中出、及内损吐血者、杖八十。以秽物污人头面者、罪亦如之。”

    以薛蟠对海宁侯造成的伤势来看,最多就是“笞四十”,不至于受死。

    宝钗安抚好薛姨妈,抬眸望向堂上的少年,正好对上那温润的双眸,脸颊微热,忙垂下螓首,默然不语起来。

    薛姨妈眼下对于这些小动作视若无睹,思忖一番,追问道:“王爷,我家那个孽障什么时候能回来。”

    “妈,姐夫不是说了吗,哥哥并无大碍,您也不用着急。”

    才确认自家哥哥无碍,转眼就想着将人捞出来,也实在是有些得寸进尺了,这让宝钗都无言以对,杏眸之中闪过一抹无奈。

    水溶默然片刻,抬眸看向薛姨妈,清声道:“薛蟠的事情我心中有数,姨妈就不用操心了,左右我会让他平安回家。”

    虽然水溶无意对薛蟠治罪,但是毕竟是对一名侯爷动手,要是一点责罚也不受,于礼不合。

    薛姨妈闻言神色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眼下既然得到保证,她也放心许多了,目光在垂眸不语的宝钗以及水溶身上打量片刻,起身道:“王爷,多有叨唠,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去向王妃辞行。”

    说着,薛姨妈也不等两人的回应,径直离开。

    <divclass="contentadv">转眼间,屋内仅剩水溶与宝钗二人,气氛顿时静谧起来。

    水溶倒也没在意薛姨妈,目光瞧着垂着螓首的少女,温声道:“宝妹妹,你哥哥的事情也不用多想,且放宽心去。”

    宝钗闻言,抬眸望向少年,见其神情温煦,不由的点了点螓首,轻声道:“姐夫,先前我哥哥曾得罪过您,现下又烦扰姐夫帮衬,颇是过意不去。”

    水溶听后神情不由一顿,薛蟠曾得罪于他的那事,他本来已经不放在心上,只是听宝钗提及,一时之间胆寒起来,心中有一种再度惩治一番的打算。

    宝钗见水溶神情带异,芳心微颤,弯弯的眼睫抖了下,小心道:“姐夫,我那哥哥素日就是个爱顽乐的,上回吃多了酒冒犯了姐夫,我在此替哥哥向姐夫赔罪,还望姐夫切莫怪罪。”

    说着,宝钗便起身盈盈一礼,态度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