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帽子不可谓不大。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性而言,被丈夫直接贴了个善妒的标签,等同于快要被休下堂了。

    沈迎安当晚就哭着回到沈府求助,没成想,沈夫人不但没帮她,反而骂了她一通。

    说到这儿,沈寒天语气有些斟酌。

    丹娘何等冰雪聪明,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

    她勾起嘴角笑了笑:“怕是母亲把这件事怪到我身上了,说是我上回子替妹妹撑腰,她认为是我教坏了妹妹,是么?”

    他略略点头,脸上却闪过不赞同的神色:“母亲此话不对,虽女子以夫为尊,可夫妻本是一体,如何能叫人这般作践,那杜家见我们沈家忍气吞声,自然气焰越发嚣张。”

    听到这儿,丹娘算是明白了。

    原来今日杜华敢当着众人的面与沈寒天叫板,竟还有这一层隐情。

    想想也对,杜华拿捏着沈迎安,但瞧沈家这般窝囊,连个屁都不敢放,那沈夫人眼见自己的亲生女儿被辱,竟也不说句话,回还让自己的女儿多多修女德,还说什么贤惠了自然能得到夫婿的疼爱,沈迎安今日这般,全是当初不够贤淑导致的。

    丹娘嗤笑两声,却不言语。

    婆婆到底不是她亲妈。

    就算她与沈寒天情分再深,她也不能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说人家不好。

    沈寒天也沉默下来。

    夫妻二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子,马车停在了府门口。

    两人很默契地不再说这件事,回了府后先洗漱更衣,而后又马不停蹄地赶去照春辉,陪老太太一道用晚饭。

    “我还道你们俩晚上要用了饭才回来呢。”老太太笑道,“怎这般早就回府了,晚上也不出去逛逛?那旬阳街上的花灯怪好看的哩,要不去瞧瞧?”

    “人多怪挤的,也没甚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