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一声,在他进来的时候已经把情绪整理好,虽然现在心中还是会掀起狂澜,但是也不至于脸上绷不住表情。

    "陆先生,话昨天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现在你说这话,难道你觉得我的意见能起作用?"我嘲讽性的反问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眼睛,想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可是我看不透,心里失望透顶。

    陆湛北玩味的舔了舔嘴角,说了两个字,"也是。"随后把文件从对面推了过来,一路旋转滑行到了我手边,触碰到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他刚才捏出的温度,不知为什么,有点湿湿的。

    我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像刺一样钻进眼球,疼的忍不住闭上眼睛。生怕酸涩的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我酝酿了片刻情绪把合同签了,落笔的那一个,手沉重无比,心情也跟着沉重不已。

    陆湛北等人把文件过目了一番,说可以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我没有打招呼,起身,拿起包包离开了这里。

    出去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陆湛北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叫的十分生硬。

    我停住脚步,正好已经在电梯门口了,回头看着他追到了办公室门口。

    "怎么?合同已经签了还不够,还特意追出来嘲讽我?"我冷笑,双手抓着双臂,收紧身子,从电梯干净的发亮的门板上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像病入膏肓一样。

    陆湛北身子颤了颤,往前走了两步,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停住脚步,说,"辛小姐想多了,我对讽刺别人没兴趣。"

    我心底发笑,从酒厂出事开始,他什么时候没有在我面前炫耀、讽刺了?

    懒得跟他废话,我什么也没说,在电梯开门的瞬间钻了进去,赶紧按关门键,同时听见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以为陆湛北跑过来了,吓得我浑身激灵。

    可是在门要关上的瞬间,我都没听见陆湛北过来的声音。

    想来,是自己想多了。

    当天晚上回去后,我睡了一个十分不安稳的觉。第二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想起昨天签的合同。方家的酒厂已经不是我的了。

    而更让我头疼的是,刚起床去红楼的路上,笑笑姐就给我打电话,说陆湛北在高价购买方家各产业的股份,作风犀利,好像对拿下方家势在必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