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很沙哑,好像从不毛之地发出的声音,涩涩的。

    秦飞沉默了会,不知在想什么,许久后淡淡道,"需要我帮忙就找我。"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再一次把它关机,习惯性的模了摸肚子。这几天没怎么按时吃饭,肚皮已经紧致的扁了下去,怀孕对我来说就好像是一个小插曲一样,表面我又恢复如初,只是比往日更廋了些。

    晚上等到陆湛北回来,我识趣的坐在客厅等他进屋,看他在换鞋的时候惊讶的看着我,眼里就好像在问我今天怎么了,这么老实。

    他换了鞋,把外套拖下,丢给mini来到我面前,问我身体怎么样。我说好些了,而后让他先吃饭。

    他一边吃着一边不放心的看我,等吃饭之后,问我是不是有话要说。

    我点头,淡淡道,"陆湛北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他随着我认真的表情身子坐的笔直,同样一脸沉稳的听我讲。

    "孩子我没了,父母也没了。婚也离了,仇我也不报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要了。跟你也没关系了,所以,该放我走了吧?"

    陆湛北悚目,动作很大,猛地站起,把身后凳子带翻在,嘭咚一声响在心头,却敲不起一丝波动。

    "不可能,我知道我愧对你很多,但是我也很痛苦。辛澜,我在跟你一样承认着痛苦,你怎么就看不见?"

    他冲我吼着,双目充满了痛苦。

    我看不出他在演戏还是真心的,不如说已经没精力去琢磨了。

    "我不需要你跟我一起承受,你永远不能体会,真的陆湛北,我很累你知道吗?从父母离开之后你知道我每天过的什么日子吗?我每天都是伴随着噩梦醒来,再捧着不安的良心去入睡。"

    我不知道为什么做错事的人永远都能安心入眠,而我却要过这种日子。难道真如别人所说,坏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陆湛北扣紧桌面,手背上青筋暴起,棱角可分的五官十分深刻。他稳了好久,抓了下脑袋,道,"我跟你差不多,辛澜。"

    说完又继续撂下狠话,"不过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

    我眉头跳动,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随后起身道,"行啊,那就这样吧。"

    话落,转身上楼,走了四个台阶后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继而说道,"我很好奇你能把我囚禁多久呢!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