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雾霭淡淡。

      文桂与赖冕站在村口张望。

      一道人影穿过村子走来,身着道袍,年轻的相貌依然如昨,只是步履匆匆,脸上带着一抹浓重的倦色。

      “呵,他说今早启程,却形迹鬼祟,天晓得他躲起来搞什么名堂!”

      于野没有理会文桂的抱怨,径自走下山坳,与看守河界的几个汉子点头致意,飞身越过两丈宽的小河,然后就此停下了脚步,宽大的衣袖随着晨风轻轻摆动。

      文桂与赖冕随后跟了过来。

      不知从何时起,这两人已习惯跟在于野的身后。而每逢重大事项,于野也渐渐喜欢独自决断。他便像是一头孤狼,独自驰骋在凶险莫测的旷野之中。

      “哗啦——”

      两个高大的汉子趟过河水。

      元汉与元夏,各自背着包裹,扛着长剑,脚步沉稳而神色坚定。

      “七月初三,虽非吉日,却是良辰,动身吧!”

      于野冲着两个壮汉上下打量,又看向静寂无人的村口,意外道:“此去路途遥远,为何村里无人送行?”

      “哈哈!”

      元汉咧开大嘴豪迈一笑,道:“送行,意味别离。我兄弟俩虽是远行,却终将返回,为免家人伤悲,又何必多此一举!”

      于野点了点头,道:“但愿此去顺利,两位早去早回!”

      元汉已甩开大步,抬手示意道:“过了前方的山梁,往东而行,一个月内,或可抵达天神山!”

      凡人的脚力,一日行程百里。而元汉、元夏与燕州的凡人不同,他力大惊人,走路飞快,一日足以走出两三百里。照此算来,天神山应该远在七八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