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姐求生欲望特别强烈,机体一定会被激发出各种各种已知和未知的激素和各种抗体,然后配合着药物,说不定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当这种求死心态产生的时候,李姐的身体也如同一个走风露气的破水坝,洪水越长越高,药物迟早挡不住这个要破的水坝。

      “药物维持把,观察把。如果,如果有提升就做手术,如果没有提升,哪~就让家属准备后事吧!”

      病房门口,两位老人扒着病房门上的玻璃,无声的哭泣,泪眼婆娑的望着病房内自己的女儿。

      “冰儿!我的肉啊,妈对不起你啊,你就原谅妈妈吧,只要你能活过来,我愿意为你去死的,冰儿!我的冰儿。”李姐妈妈哭都不敢大声的哭,一个手扒着玻璃,一个手捂着嘴。

      佝偻的身躯,焦急的心情。如何的痛苦、痛心都不能让病房内的李姐产生生活下去的希望。

      下了病危通知,然后就是给家属提前交代一些事情了,让患者父母或者子女,活生生的听明白,自己孩子或者父母是如何去死的,是怎样的死法,有时候真的太残忍了。

      可这个病患知情权,就是如同一把利刃,让不明白的人明白过来!清晰不清晰,明白不明白,是是非非,说不清楚!往往这个时候,医生见过好多好多,病患还未死亡,而家属已经不行的例子。医生是间接的凶手吗?

      这个时候的不明白,往往比明白幸福很多,糊涂一点,也就不用负担内心无法被别人分担的痛楚。

      “叔叔,阿姨,你们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情给你们说一下。”张凡无意于他们的家事,这个事情,不归张凡管,也轮不到张凡管。

      李姐住院的时候,张凡曾经听过邵华说过这么一耳朵,好像李姐老公家里特别有钱,而李姐又有个弟弟,反正就是狗血的婚姻、狗血的生活!

      “医生,求求你了,救救冰儿把,她还这么年轻!她吐血了,你就抽我的血,把我的血输给她,我是她妈妈,一定可以的。”

      李姐妈妈干瘪的嘴唇,满脸的泪痕。颤颤悠悠的走到医生办公室后,一边说一边走,离张凡还有两米的距离。

      老人家直接下跪了,双膝着地的,哭泣,这时候是大声的哭泣,发泄着或者是悔恨的泪水,流过了鼻梁,流过了嘴唇。

      李姐的爸爸也是痛哭流涕,豆子大的泪珠粘在发白的胡须上,在日光灯的照耀下,点点发光!如同是李姐刚进医院哪勉强的笑容一般,点点闪闪,忽然落地,笑容消失!

      “阿姨,你快起来,先稳定稳定情绪,你这样我没办法工作了,我还要忙着去给李姐治疗呢,还要观察病情呢,我们再不能浪费时间了。”张凡紧张了,不是老人给他下跪紧张了,而是老人的情绪实在是危险。

      两位老人现在就是紧绷的弓玄,不能得到妥善的平复,说不定就断了!张凡赶忙的扶起两位老人后,一时间都没办法交代病情了。

      难,有些时候,这就是两难的事情,不交代病情,患者死亡,别说家属了,就是上级医生都能把主管医生给吃了。

      “为什么不交代病情,为什么没签字,为什么!为什么!”

      而交代病情,现在这个情形,狠心说,不管老人的死活,直接说!张凡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