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的烛火亮着。

    长安王府的规制,是按照宋谨言的皇宫建造的,当时为了建造这长安王府,秦不闻可是被不少大臣参奏呢。

    而如今,那形似金銮殿一般的正堂,秦不闻便见一少年跌坐在主位的太师椅旁,醉眼迷离。

    他手上拿着一坛酒,迎着月色,仰头豪饮。

    他抱着酒坛,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我总是觉得,即使你不在,我也能处理好一切。”

    说着,少年有些沮丧地垂下头颅,就连他身上那明黄色的长袍,也黯然失色。

    “可是,我好像不行……”

    宋谨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委屈又自责。

    月色寂寥。

    烛火掩映下,秦不闻似乎看到少年的睫毛颤抖几下,有什么水珠迎着月色,砸在地上,碎裂开来。

    “秦不闻,我很笨的……”

    他的声音很小很小,但还是入了秦不闻的耳朵。

    她突然想起,宋谨言刚刚登基时,不服的朝臣官吏大有人在。

    双王虎视眈眈,宋谨言虽为东宫太子,但无权无势,年纪又小,自然便成了众矢之的。

    她记得,那一年,一位鞠躬尽瘁的老臣病重,奄奄一息。

    宋谨言直接撇下京城一众朝臣,骑了一匹白马,在无人保护的情况下,奔去了那位老臣所在的封地。

    快马加鞭一天一夜,宋谨言到达那位老臣府邸的时候,几乎是从马匹上跌下来的。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到那老臣病榻前,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