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沉默不语,讶然地看了眼说话的花辞镜。

    “心口,刺痛了下,不是清清,便是父母二人,唯血亲尔。”

    花辞镜说:“小月,我们是清清的兄长,不必过多担心,尽管与我们说,让我们心中有数也好。”

    “清清,堕魔了。”楚月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如实回答。

    花家兄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花辞树的泪水夺眶而出。

    眼泪滴在深渊之地,会飞溅出晶莹剔透氤氲着七彩之光的霜花,煞是好看。

    一滴一滴,无邪纯净的花儿盛开在深渊。

    花辞镜长叹了口气,“世道多艰,花家多舛,逼得阿妹堕魔,到头来,还要怪我花家出了堕魔之人,怪我阿妹不够良善。终归是做哥哥的不好,上对不起父母,无法孝敬膝前,无法让花府鼎沸如初,唯有战神的空名。下对不住阿妹,护不好小妹,让她小小年纪就扛起了一个家,更没教育好三弟辞玉,让他做出弑父之举。”

    象牙塔内的亡灵,酷爱偷听墙角。

    回回听到些杂乱的事,都喜欢来两位战神面前,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当他们知晓辞玉弑父,是无法言说的痛心疾首。

    难过的情绪,堪称是生不如死。

    花辞树颓丧地耷拉着头始终无力抬起。

    一双眸子,黯淡无光。

    “堕魔,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楚月忽而道。

    两位战神包括那竖着耳朵听的天枢鸦,无不是看来。

    楚月把玩着麻将,在指腹转动,一字一字道:“《诸魔修簿》将魔修二字,盖棺定论,但这大千世界,多少魔修一心向正,就因《诸魔修簿》而被逼上了绝路。清清会堕魔,便说明,堕魔体质,并非是死路一条,并非是只有杀业。这《诸魔修簿》的明文律,板上钉钉了这么久,也该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