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兄,我们相识一场,并肩多时,为人你应当清楚不过,必然不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钢铁刀宗的弟子红着眼说:“你要我们撇清关系,无非是拿刀子扎我们的心,难道一个刚认识的人,比我们还重要吗?”

    “你们不懂。”

    皇甫陨望向斗龙场外的天穹,沉痛隐忍,悲情压抑,连带嘴角脸皮都止不住的痉挛般扯动了两下。

    他长叹一声,背对着同门师弟妹们,低声说:“下界位面,如同混沌之初,陷于无尽长眠的黑暗。我并非只是一名武者,宗门的一个弟子,我肩有重责,既背负祖训和父亲的教诲,亦是想为下界开太平。当我看到那一束光,冲破黑暗的枷锁来到我的面前,我便知道,下界的春日,快到了。”

    说罢,回头看去,“好好瞧着,日后这苍生武道,下界大陆,将因她而改变。”

    弟子们深深震撼与皇甫陨的大义。

    诚然,他们做不到。

    不顾一切的相信一个初识之人,无异于是一场荒谬的冒险。

    皇甫陨神色内敛,扯开了苦涩的笑。

    当年,隔壁的流云大陆,被上界武者掠夺,占有。

    父亲前往支援。

    临走前,在凛冽纷飞的素白大雪中抱起了他,亲了亲他的侧脸。

    “陨儿,熬过这场寒冬,春日到了,为父便能归来,教你这世上最烈的刀法,等你及冠后,给你尝尝为父亲手酿的酒。”

    “好,我等爹爹回来,爹爹,一定要回来。”

    他还记得,父亲身穿盔甲走出了院门,母亲追着冲了出去,慌慌张张的大喊父亲之名。

    最后又整理衣衫和发丝,含泪而笑,痛声问:“非要过去吗?”

    “好男儿,大丈夫,志在四海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