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您终身事,怎能和那些杂事相比......”丁香咬唇。

    崔令鸢笑起来:“好了,没什么不好的。若真如母亲所说,他是个有真料的,我往后说不得就成了首辅夫人,难道不比嫁给那些纨绔有盼头?”

    这话便是画饼安慰了。

    其实以侯府境地,确实尴尬,她一个庶女的亲事还真不好说。

    一则,别看镇北侯崔铉是个侯爷,崔家实打实才发家几十年,草莽出身的,很被那些世家勋贵们瞧不起。

    洛下沈氏是大族,君子之族,百年风云,祖上有三四人都在凌烟阁墙上挂着呢,现如今族中穿紫服朱的也不少。

    即便是没落了的枯枝,旁人见了也得尊重,至少比她们这等暴发户的口碑要好得多。

    细细想来,若非是穷了些,命硬了些,这样清高的姓氏也轮不到她一个庶女,娶个门户低些的嫡女是绰绰有余。

    大抵沈祉是看上她们的钱,而镇北侯想快速打入上流勋贵圈中,又不想受人诟病,便选了种最温和的方式,搁这押宝呢。

    两家结亲,都是表面风光,内里心酸阿......

    二则,她这具身体的长相不大好。

    不是不好看,而是不大端庄,不符合时下的主流审美。

    像二娘那样端庄秀丽的长相就很受夫人们喜爱。

    而她,被二娘身边的婆子们嚼舌根,妖妖娆娆的,完全继承了她那姨娘,日后多半是做妾的命!

    崔令鸢听了很是生气,气得回去将本留给晚上吃的鲜花饼全部一口气啃完了。

    赌气想着吃胖些,许就看着端庄了。

    吃过东西,生的气扭头就忘。

    姨娘说她没出息,茴香替她不值,丁香夸她宰相肚......呃,她只是觉得横竖又处置不了那几个婆子,记在心里徒增烦忧。

    二娘最傲性,任何人不许近她东西身,在这个“奴婢贱人,律比畜产”的时代,下人自然也算她的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