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连城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眼底却闪着一片阴沉。

    “秦律师,成为一名优秀的法医,是我七岁时便立下的人生志向。二十年过去了,我在这个领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自不必说。最让我欣慰的是,我利用自己的专业,成功帮助多少人拨开迷雾沉冤得雪!这些,你都了解吗?”

    裴丹卿眼神闪躲,脸蛋渐渐泛着绯红。

    “秦先生,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难道都不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一下吗?你虽然只有二十七岁,从大学到现在一共交过三个女朋友,但每次都是因为你的职业,对方选择和你分道扬镳。你的心难道都从不动摇一下的吗?”

    秦连城双手环抱在胸前,向后靠了靠,眼底的阴沉愈发强烈。

    “你调查我?我知道你是位了不起的律师,但私自调查他人隐私,也属违法之举吧?裴律师又何苦知法犯法呢?”

    秦连城愈发不快,心底暗想,若不是邹老所长软硬兼施求着我来相亲,我又怎会坐在这里让人扒出这些事来。

    邹老所长和秦连城父亲曾是同事。当年,秦连城只有七岁,父亲却在一次出警任务中因公殉职,邹老所长便从那时起一直对秦连城母子照顾有加。

    对于秦连城来说,邹老所长是友亦是父。秦连城母亲的身体这几年一直不太好,于是便萌生了早日抱孙子的想法。奈何秦连城油盐不进,于是,秦母便拜托邹老所长出面,秦连城这才不情不愿地硬着头皮来相亲了。

    “秦先生,我自然知道私挖他人隐私是不对,但是看在邹老所长的面子上,你也得谅解我嘛!再说了,我比你大三岁,对于我们的相亲,我是十分地重视,所以才想要尽可能多了解你嘛!”

    裴丹卿顿了顿,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秦先生,你不觉得,我们之间,不管是年龄样貌,还是家世背景,都特别地相配吗?你又何苦为了一份糟心的工作,而放弃我们之间这大好的缘分呢?你说是不是?”

    秦连城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我不觉得我的工作和'糟心'二字有什么联系,相反地,我很爱我的工作,我也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选择放弃我的工作!不好意思啊裴律师,我恐怕是和你有缘无分了!”

    眼见秦连城态度坚决,裴丹卿肉眼可见地心慌了。

    “不是,秦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对你本人真的十二分地满意,我们三观相合,我相信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未来一定是幸福美好的,你怎么就不能为了我们的未来稍微改变一下呢?”

    “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们的三观并不相合!试想一下,裴律师你肯定也不会为了他人,就放弃做一个律师吧?”

    “我的职业又没有任何问题,我为什么要放弃呢?现在说的是你……”

    “我也不觉得我的职业有任何问题!”秦连城打断了裴丹卿的话语。

    “但是,你……”

    站在一旁的张仙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倏地一个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二人的桌前,话都没说完的裴丹卿一怔,抬头看向来人。张仙玉正瞪着一双愤愤不平的大眼睛迎着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