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三六九等,即便是坐牢,待遇也自然有些不同。

    这是一间装饰讲究的牢房,除去铁窗、高墙与隐隐发霉的空气之外,一切都和高级酒店的套房没啥差别。

    一位五十岁上下,棕色头发,眼窝深陷的男子正望着铁窗外阴沉的天空发呆。

    「部长阁下,在这里住得还舒服吗?我那些愚蠢的手下有没有为难你?」班杰走进牢房,坐在沙发上轻声问道。

    「班杰?」棕发男子转过身,苦笑起来说道:「上次见你还是在罗斯竞技场,真可惜没在那把你杀掉!或者说,那根本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赌博!」

    「呵呵!部长先生真懂说笑,赌博就有输赢,有了输赢又怎么会没有意义呢?何况,您不也是在那次押注中赢了不少吗?」班杰也笑着应道。

    「而且,据说您押的还是政府官方获胜!」他又追了一句道。

    「贪婪是一切罪业的根源啊!」棕发男子先是错愕,随即神色暗然地说道。

    他无力地坐倒在班杰对面的沙发上,在对方冰冷双眸的注视下接着说道:「维克托给很多人都使了钱,如果我不接,反而会成为异类。而且,咱们的米亚泽元首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吗?可是,我没想到,维克托竟然会为了个人私利而买动维拉放水!」

    「哈哈!连维拉那样的人居然也会被利诱,这也就难怪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能成事了!可笑!可笑啊!」棕发男人的语气充满了悲愤、无奈与失望。

    班杰默默欣赏完对方一系列的痛苦表现,这才摇摇头说道:「这只能说明你并不了解维拉。这个女人除去终于信仰,几乎没有任何爱好,说出来也许你不信,她的死令我感到痛心,比对米亚泽的死还痛心!」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棕发男人不解地问道。他旋即陷入沉思,片刻之后脸上便显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神情。

    班杰露出一个赞赏的笑意,挥挥手说道:「有些事,心里明白即可,不必宣之于口!」

    「这也是我看好你的原因,你虽然胆小怕事又随波逐流,但总还算有颗正直的心。而且,你的脑筋也够用!」他又接着说道。

    看着眼前笑得像恶魔一样的班杰,棕发男人强压住起伏的心绪,悠悠问道:「你把我抓来,不杀不打,到底想干什么?」

    「唉!」这次轮到班杰叹息了。「一个国家总不能只靠些阿谀奉承或好勇斗狠之徒来管理吧?涅斯罗松先生,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他郑重地问道。

    「让我在你的叛军政府里就职?这不可能!我虽然是个犯过不少错的政客,但也还没堕落到为虎作伥的地步!你死了这条心吧!」棕发男人断然回绝道。

    「叛军?为虎作伥?哈哈哈!」班杰一边重复对方的话,一边放声大笑起来。

    待笑够了,他才语气转冷道:「反抗无能的政府与贪婪的政客,何来反叛只说?到底又是谁在侵占土地、掠夺资源、压榨人民的血汗,把自己的豪华庄园建在无尽的尸骨之上?这些人,可比老虎可怕、可恨得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