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三言两语达成一致,雁安宁在旁诧异地挑了下眉毛。

    她还以为他哥会像对付梁州那些少年郎那样,不轻不重地给人软钉子碰,没想到竟然这么好说话。

    雁长空像是看出妹妹的心思,将炭笔扔还给百里嚣:“听说百里将军的手下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有他帮忙,事半功倍。”

    他已不是当初那个轻狂的少年,换作以往,他自然巴不得将妹妹身边的苍蝇有多远赶多远,但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在树上虽未听清两人交谈的内容,但那气氛一看就不对劲。

    若只是某个西南来的一厢情愿倒也罢了,但他妹妹摆明了把对方护着,连他多说一句都不成,换了谁也能看出这其中的猫腻。

    雁长空拍拍手上的炭屑:“安宁,外公在吗?”

    “在马车上,”雁安宁道,“他有些累了,我让他靠着车厢歇会儿。”

    “我去看看。”雁长空起身。

    “好。”雁安宁埋头收拾地图。

    “你也去。”雁长空道。

    雁安宁仰头看看自家兄长,叹口气,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知道了。”

    她说完朝上方伸手。

    百里嚣接住她的胳膊,将她一把扶了起来。

    雁长空伸出去的手停在半道。

    他的手指弯了弯,收回去背在身后。

    他责怪地看了眼雁安宁。

    雁安宁微微一笑。

    雁长空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