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皇后恍惚了一瞬。

    她入宫三年,并非对外界没有半点眷恋,她迟迟不见家人,只是害怕被他们发现自己在宫里过得不好。

    她宁肯让父亲以为她是怨他送她进宫,也不想让他们跟着自己担惊受怕。

    她独自在这宫中挣扎了太久,只有死亡才能让她解脱,但雁安宁这话却像一点微光,在她心底引燃一团小小的火苗。

    她想出去吗?自然是想的。

    哪怕死,她也不想死在这腐朽的深宫。

    雁安宁一直留意着她的神情变化,见她脸上了多了丝活泛,暗中松了口气。

    里间传来一阵动静,雁安宁警觉地回眸。

    她拉着段皇后走回去,只见百里嚣站在床边,房间正中的地面露出一个大洞。

    “这么快就找到了?”雁安宁喜出望外,“我就知道你最厉害。”

    百里嚣听她夸奖,严肃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真要我走?”

    雁安宁理所当然点点头:“你走了,我们才好出去叫人。”

    百里嚣深看她一眼,纵身跳下地洞。

    他说跳就跳,雁安宁急忙过去,压着嗓子喊:“等一下。”

    百里嚣从下面探出一个头。

    雁安宁道:“你还没告诉我机关在哪儿,万一有人进来的时候,我们误碰了怎么办?”

    百里嚣面无表情朝他先前站立之处指了指。

    “你右侧第三块地板,跺一脚,开地洞,右侧第二块,敲三下,放绳梯。”

    雁安宁朝地上仔细瞧了瞧,将百里嚣的指点记在心里:“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