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垂下双眸,“直到我认识芸香…一开始,她是想过逃走的……”

    “她也确实这么尝试过,有一次她准备了很久,她把逃跑的时机定在村里举办祭典的时候…非常非常盛大的祭典,就连我这种晦气的人都可以参加。”

    “芸香逃了。”

    冬生说完这句,很久都没有再开口,就像失去了所有勇气一般。

    冉冉注意到她在说起“祭典”两个字时,明显颤抖了一下。

    沈定海满眼期待,“芸香逃了,然后呢?”

    冬生悲怆地笑了笑,“结果不是显而易见么…”

    “我避开村子里的祭典,在村口看到芸香在迷瘴的影响下,一次次重新回到村子,她脸上的表情从以为自己能逃出去的开心,逐渐变成害怕,最后变成……”

    冬生不愿意说出口的话,冉冉替她补全了。

    “心如死灰的绝望。”

    “对,芸香再也没想过逃走。”

    冬生流着泪深吸一口气,似乎这样能把她身体里流失的勇气弥补回来。

    “她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一次机会,她以为平时负责看住她的人都去喝酒、去看热闹,她就能趁机逃出去……”

    冉冉冷漠地接过话,“然而守备的松懈并不是机会,反而是古德村对迷瘴存在充分自信的表现。”

    “他们从来不觉得芸香能逃出去。”

    “她是被这个村子诅咒的外来人。”

    冉冉忍不住掐紧手心,“可你不是啊,你明明可以带她走。”

    沈定海满脸痛心,“这真的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你完全可以偷偷带着芸香出村,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村子,反正村里人都在一起喝酒热闹,没人会发现的。”

    这次冬生没有再开口辩解,她的脸上只剩下一片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