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了大帅,小的知道错了!”

      “大帅饶了吾等吧,若是被家人知道小的乃是抛弃亲朋至交才被开革返乡,祖父回打断我的腿……”

      岂止是打断腿?

      老秦人慷慨豪迈重情重义,若是因为抛弃亲朋至交而被右屯卫开革的消息传扬出去,将会遭受唾弃厌恶,在关中八百里秦川再无立锥之地……

      老秦人有败家子,有纨绔,有莽夫,但独独没有自私自利的奸猾之辈!

      二十几个青壮汉子痛哭流涕,磕头作揖,苦苦哀求。

      高侃心生恻隐,可他也不过是大头兵,就因为受到房俊的看重便可以腆着脸给这些人求情?

      他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分量……

      薛仁贵站如轻松,俊朗的面容古井不波,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仿佛眼前的一幕根本不存在。

      自被房俊录用而后擢升,薛仁贵便知道房俊此人别看平时嘻嘻哈哈恣意妄为,但是极有原则,无论是之前统领“神机营”的风评,亦或是之后创建水师的严谨,处处皆将“军纪”放在首要之位,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可以撼动军纪。

      在房俊的军中,“军令如山”绝非一句空话,胆敢违逆者,定斩不饶!

      现在将尔等逐出右屯卫已然是法外开恩了,还敢求情?

      没用……

      高侃没资格求情,薛仁贵不愿求情,可现场却有一个既有资格又愿意求情的……

      程务挺凑到房俊耳边,低声道:“二郎,都是铁铮铮的汉子,若是因为舍弃亲朋至交而被逐出军营,怕是关中再无立身之地,尚有何颜面立足这八百里秦川?网开一面吧……”

      他自认为在房俊面前劳苦功高,房俊这厮一向重义气,怎么也得给自己一个面子吧?

      结果……

      “放肆!军令如山,哪怕是山崩石裂亦不可撼动!本帅令出法随,如山似岳!三军之内,尔竟敢质疑本帅之军令?程务挺动摇军心,目无军令,来人,杖责二十!”

      房俊黑脸如铁,厉声训斥,丝毫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