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这几天的经历,庞统便有眼含热泪的冲动。

    后世说的轻巧,但真正上手之后才发现究竟有多难。

    毕竟制碱流程他也差不多清楚,或需加热,或需静置,或需搅拌,每一步皆井井有条。

    但这肥皂只是说了加油可制。

    猪油还是香油?浓碱还是淡碱?需要煮沸加热否?还是只需混合晾晒即可?

    种种问题,庞统都答不上来,只能再去请教孔明,根据指点用不同原料,作不同技法,观其状况择优而作。

    筛除了种种不靠谱失败的作法后,最终放在孔明面前的便是这些白色仿佛石块一般的东西。

    孔明用小铁棍敲了敲听着“梆梆”有声,随即便顺理成章提出了疑惑:

    “有何用?怎么用?”

    “呃……”庞统顿时卡壳。

    废寝忘食两天终于制出来此物,太过兴奋反而忘了这一茬。

    孔明对此倒是习惯了,按照既往经验首先便是从名字上倒推:

    “肥有饶裕之意,也有广盛之意,皂有染色之能。”

    “从名推之,此物功效,或与麻葛着色相关。”

    不过若只是染色,应也不至于值得大费周章才对。

    毕竟从那后辈语气来看,足以令一地富百年的宣纸技法都嫌麻烦,唯一解释便是肥皂此物价值功效皆远胜宣纸。

    既有推测,那接下来一一尝试便是。

    对孔明来说,探究土地与作物酸碱相关时已积累了不少经验,因此吩咐下去后,很快此处便送来十数件布制物。

    麻、葛、绢皆有,素色染色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