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辇并不舒服,但想想至少这里无人窥伺,刘协倒也说不出什么了。

    往后稍微靠了靠,微声道:

    “看来左将军于荆州又有大胜矣。”

    刘协不懂战阵,因为身份的关系消息也并不灵通,但很多事情完全可以通过曹阿瞒对自己的态度猜出来一二——当然,这个称呼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

    就比如去年,刘协蹲在许都看太阳,然后眼睁睁看着曹阿瞒从潼关威风八面的来,灰头土脸的走。

    后来他才从皇后那儿听闻,宛城丢了,曹洪死了,左将军的义弟关羽扬威,此前从许都潜逃的徐庶在一旁出谋划策。

    于是那一晚睡前刘协少见的饮了两杯酒,睡得格外香甜。

    不过后来每每想到此事也有些哀怨,那徐庶陷许都不过三年而已,就被左将军大费周章接走。

    刘协堂堂天子当初可是唤了一声皇叔的,怎么就落了个不闻不问呢?

    这个想法当然也只是奢望,但对刘协来说,从董贵人死后便显得暗无天日的日子,终归是有了点盼头。

    此次也是一样,大军调动集结豫西他也有所耳闻,不用猜也知道定是欲复图荆州。

    只是这个结果嘛……从他此时乘御辇北上来看,多半并不怎么顺利。

    “妾身倒是有所耳闻。”

    御辇中无外人,伏寿也换了個更为舒适的姿态与刘协依偎在一起:

    “许都传闻,称那左将军的义弟关云长,麾下有一支血甲飞骑。”

    “能日行千里,口吐黑雾,浑身上下不惧刀兵,皆为昔日枉死忠良所化,连那虎豹骑都不战而逃。”

    刘协哑然,肩膀一耸一耸的,最终还是乐不可支笑了起来:

    “此皆庸人误传也。”

    而在心里刘协更是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