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扫了闻茵一眼,将剑收回剑鞘。看着那个趴在父母尸体上嚎啕大哭的少年说:“闻大小姐别多心,我是跟着那小子来的。”

    闻茵问:“那两人……究竟是什么?”

    他瞟了她一眼,冷笑道:“闻大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跟来?”

    他这般冷漠态度,她才不想惯着。微微一福,转身要走。

    陆景拉住闻茵,看着她一字一顿道:“那是被蛊物咬后中了蛊毒的半伥。他们还残存了人的意识,但十日之内必须吃一活人,否则就会变成真正的伥鬼。”

    闻茵想起刚才屋子里的情形,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用衣裙拼命搓手。

    “我、我刚才好像碰到了……”

    他皱了皱眉头,将她掌心翻开查看,而后松了一口气道:“没有中毒。你摸到了人骨?至多只是恶心而已。”

    ——还真是人骨?闻茵胃中翻江倒海,别过头去干呕。

    幸好白日忙了一天,几乎什么也没吃。干呕一阵子,什么也没有。

    陆景把闻茵拽起来,从腰间取下一个皮囊,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她手上。

    一阵刺鼻气味钻进闻茵鼻孔。

    “这是酒?”

    陆景冷冷瞟了她一眼:“不然呢?闻大小姐以为我随身带着蔷薇水给您净手?”

    他将皮囊中的酒倒尽,然后扔下闻茵,走进那间黑暗的茅屋,像拎小鸡一样把少年拎了出来,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少年嗷一声惨叫,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陆景拔出黑剑,将剑尖抵在他脖子上,冷冷问道:“可还有亲人?有什么话要我传带?”

    闻茵见他又要开杀戒,急忙劝道:“陆侯,他还是个孩子,又刚死了爹娘,可否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

    “我当年死了全家,可没有拉无辜的人来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