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贵和像是受了好大的冤屈似的。

    鳄鱼的眼泪,真是好笑。

    唐初雪冷笑。

    “我爹娘走的多早?我那时候已经记事了。我还记得,我才从七八岁到十二三岁,都是跟着姥姥过。你们一家子大的小的,是姥姥走后,才搬进我家的房子。”

    被当场揭穿老底儿,任贵和脸色一黑,半低下头,“你说这些个干嘛?”

    唐初雪当然要说,还要当着外人的面,一件一件地说出来。

    “你是和我说,把我当做亲闺女一样养。你的亲闺女任丽美,她学习不好,连蹲了两年都考不上中学,你们两口子非逼着我在高二和她一起退学。”

    “我不退,你们就断了我的学费,不让我出门。上不了学,把我关在家里,没黑没白的干活儿。”

    “我天天趴在缝纫机上做衣服,一个月能赚二十多块钱。每次发工资,刘艳秀都到厂里把工钱拿走,放进自己的兜里,几块钱零花钱都不给我。”

    任贵和张了张嘴,想插嘴。

    唐初雪根本不给他插嘴的空隙,嘴巴跟小钢炮一样,“家里的家务活也是我在干!”

    “穿的,要让给任丽美先穿,吃的,也要让给任栋梁先吃。”

    “呵呵,这就是你们说的,把我当亲闺女养!”

    “我穿的是任丽美扔了不要的旧衣裳。吃的是你们吃剩的剩饭!”

    任贵和这边被唐初雪说的,臊眉耷眼的低下了脑袋。

    任贵和从刘艳秀打骂任栋梁的话里,听出来任栋梁做的混账事,知道了唐初雪为啥突然改了性子,死活非要跟着周延东跑出去。

    他一问,从任栋梁的嘴里听到唐初雪差点儿被他给糟蹋了,气得抄起扫把,追着他打。

    打归打,骂归骂。男人喝了点儿酒,做出什么事儿来,也是酒给闹得,酒醒了再打一顿,也就算了。

    他总不能打死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