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不会如他所愿那般。

    滕天翰听着秦流西这批语,人都有些犯懵。

    为人父盼儿女做什么呢,还不是望子成龙,盼女成凤?

    滕昭的性子,他其实没敢多想他会有多大的作为,性子太独了,就连自家人都不合群不愿来往,更别说到外头交际了。

    可饶是如此,他心里依旧是有那么一点点盼头,盼着哪一天儿子的身体好了,长大了,性子说不准就开窍了呢?

    但是秦流西却说,不会如他所愿。

    滕天翰这心情就跟吞了屎一样。

    秦流西瞧着,又说:“大人,你将娶新妇,此后夫人会为你生儿育女,你又常年在盛京,既忙于公案,又有新的小家和儿女,对滕昭,你又能分出多少心来?”

    “他是我儿,是我长子,我难道会亏薄了去?”滕天翰冷冷地道。

    “自是不会,我仍相信,一应用度也都不会少,甚至也不会埋没了这父子血缘,可这情分呢?”秦流西垂眸道:“大人,养在跟前的,终是会比养在外难见一面的更要可心些。你别不信,哪家不是这样呢?十指有长短,父母爱子,说是一碗水端平,但总有偏爱的那一个,我相信,这个被偏爱的不会是滕昭。否则,你何至于为他性子这般苦恼?”

    滕天翰被说破了心事,脸上神色愈发的七彩纷呈。

    “大人有你的路,滕昭也有自己的路。”秦流西说道:“入我师门,成了我的弟子,我自不会待薄了他去。”

    “你自己也才半大的孩子,就收徒了?”滕天翰冷哼。

    秦流西傲然一笑:“我年纪小,可我本事大啊,教他绰绰有余!”

    滕天翰一噎。

    秦流西又道:“我的师门,也不拘于泥小节,日常酒肉不缺,不必如佛门四大皆空,哪怕将来他想婚娶也是可以的。”

    滕天翰心头一动,还能这样?

    可他脸上神色却是不动,冷笑道:“你刚才还说他这辈子不会像我想的那般娶妻生子立功名呢。”

    “命数是这样,但有句话不是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呢,说不定哪天他的命数忽然就变了呢?”变是不可能变的,滕昭这辈子都不会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