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点脑子的猎物,察觉到危险,都会凭着直觉先逃离,栾百龄就是如此。

    他从来不小看任何一个人,秦流西给他的第一眼就让他感到了危险,且此人言行不按套路来,打直拳反让他有些避之不及。

    再加上心虚,他只能大胆认下孩子的事,先离开。

    大将军的耳边忽然响起秦流西的话:“你说找郑瑶无望,想见一见孩子。”

    他瞥向秦流西,见对方嘴唇没有动,只是在看戏,心中骇然,传音入耳。

    “这孩子,我能见一见么?”大将军故作沉痛地问。

    栾百龄一愣,有些不解。

    大将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道:“三年了,再不想认,瑶儿怕是找不回来了,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哪时就腿一蹬去了。你如果真的有情义,愿意迎娶瑶儿为你原配嫡妻,这孩子记在她名下,逢年过节也有人为她烧个香祭祀。”

    这是什么转变?

    左大人眸光一闪,故作不认同地道:“老郑,他把这孩子藏了两年多,可见秉性不行,怎堪配要瑶丫头?”

    “那就让瑶儿身后连个后代都没有给她供奉祭祀?”大将军悲从心来,落下泪来。

    悲伤是真的,泪也是真的,情真意切,因为郑瑶确实已经不在了,假如郑家人没了,她连个孩子都没有,谁来拜祭?

    左大人一噎,一甩袖子,转过脸去,仿佛被气到了。

    秦流西冲他举了举大拇指:演得不错!

    左大人:“……”

    他疯了,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愉悦是什么鬼?

    “你不想让我见他?”大将军看栾百龄愣神,不禁皱眉。

    栾百龄摇头:“我一个人也照顾不好他,把他寄养在老家族里,得接回来才行。”

    大将军闻言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