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学刀,就以活人试刀。甚至四年前,有帮游商行宿在大桑里,走后没多久,就被这张弘领着部曲掠杀了。

    这件事,整个大桑里的人都知道。

    后来,他又进山剿了伙山匪,谎作是凶。

    其实哪里是匪,不过是失了地,又不愿做佃的苦怜人摆了。

    那充做级功的首级里,还有总角稚童。就这张求还成了隔壁的亭长,守司一地治安,捕盗贼,理民事,兼管停留旅客。

    果真是应了那句:

    “那有罪的禄位加身,老死牖下,无罪的却命绝囹圄,弃尸沟壑。”

    但别以为张求外残,就以为他对族人就优容。

    拿本里的织席匠度家,他们家投到大桑里也有十多年了。

    但度满他爹那年去县里卖席,路上因张家纵马,不及躲避,撞落粪坑,秽物入口。被抬到家里,就已经快不行了。

    临了,求他那媳妇一定要照顾好度满,别让度家绝了嗣。

    他那妇人也是刚强,当时就说了:

    “恁则放心,俺一车骨头半车肉,一马不鞁两鞍,双轮不碾四辙。守着大满这孩儿,直到老死也不嫁人。”

    之后,这度家娘子,就拉扯度满长大。

    那张铁户,还说给这婆姨表个贞洁烈妇,真讽刺‘死人’。

    也正因为往日这些怨懑积攒,所以张冲这一胜,才激得全场苦汉子哇哇叫。

    而本来还觉无所谓的张老头,听得满声叫好,脸色就时阴了下来。

    他阴哼了声:

    “号个啥劲,俺们再瞧瞧后头。来人,比第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