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一点点过去,却仍然不见王允车架的影子,这个时候郭琳已经有点焦躁了。

    他边上的侄子郭淮看出了叔叔的不安,主动请令:

    “叔父,我带几骑先去探探。”

    郭琳扭过头,看了一眼衣甲比身量还大的侄子,内心的柔软被碰触到了。

    他温言道:

    “不用,既然王尚书不让咱们配,那我们就听着。至于王尚书的安全却也不用多担心,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这个王尚书骑射功夫不比你叔父差呢。”

    郭淮惊奇,但还是遵行军礼,没再多问。

    看到自己侄子这么懂事,郭琳既是欣慰也是伤感。

    之前他回族内要兵,当时还未及冠的郭淮也要从军,郭琳觉得自己这个侄子太小了,又是亡兄留下的唯一骨血,自是不肯。

    但郭淮却说出这样一番话:

    “我郭家儿郎生不能报父仇,死不能捐国家,纵苟活于世又能如何?”

    一番话尽道武家子弟的铮铮烈气,于是郭琳再不劝,让族长给郭淮提前及冠后,就带着他从军了。

    而郭淮在军中的表现,更让郭琳坚信,能兴我郭家者,必此人。

    就在郭氏叔侄说话的空,南面的直道上卷起一阵尘土,一面天子特赐的节度正迎风飘扬,十余架车马乘舆正向着驿站这边驶来。

    郭琳赶紧带着阳曲一县的诸曹长和麾下的重将迎了上去。

    远远的,郭琳就看见王允那高大健硕的身影正立在头车上,连忙就要伏拜。

    却在这个时候,王允那并州人特有的大嗓门就传来:

    “俊卿,你我之间何来这些虚礼。”

    郭琳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迟缓,依旧带着一众人完成了对天子特使的朝遏。这不仅是因为王允代表着汉家仅剩的权威,更因为郭琳太了解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