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舒被迫掌家的事自觉丢脸,没敢告诉赵家人。

    可谁想,竟还是被江嬷嬷无意间撞上了。

    半月后的一天,云禾想吃八宝斋的玫瑰酥,让江嬷嬷去街上采买,谁想她没多久就回来了。

    “少夫人、少夫人,你猜我刚刚在街上撞见了谁?”

    抄着经书的云禾头也没抬:“世子?又在外面和人喝酒厮混吧。”

    “不是,我遇见了大小姐!而且她还和一个妇人在街上吵起来了。”江嬷嬷搓了搓手:“我一时好奇,躲后面听了几句,那人好像是她嫂子,两人好像争执着买布料的事。”

    “哦?”云禾放下笔:“买布料?”

    “嗯,那嫂子指责她抠搜,说她掌了家就不把大家当人看。大小姐也气得跳了脚,与她当街骂了起来。说自己的嫁妆银子都给他们还债了,他们居然还不满足。”江嬷嬷摇了摇头。

    云禾无语,自己这大姐真是彻头彻尾的蠢货,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嫁妆银子都掏了出去。

    江嬷嬷感叹:“这范家只是小门小户,哪有这么多的债呢?”

    “哪来的那么多债,人家这是在算计她呢。”云禾站了起来:“咱们看看热闹就成,不必管她。”

    其实,这事自己前世也经历过。

    当时成亲没几天,范母就以自己身体不好的名义让她掌家,她提及这事时,范以安也在一旁打边鼓,又是哄又是捧,让她一时之间骑虎难下。

    云禾当时敷衍了几句,但查看了那些欠账单子后,心底寒凉下来。

    她发现范家在算计她。

    她虽说是个闺阁女子,极少出门,但成亲后,仔仔细细研究过嫁妆单子,这几日也总去逛逛街上的商铺,对大致的行价有所了解。

    这些欠账说是用于聘礼、宴请街坊和买院子。

    可聘礼都是些寻常普通的东西,宴请的酒席也只是中等,院子更是偏僻局促。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云禾心里一算账,范家最少虚报了一半,他们如此做的用意很简单,就是把自己当成血包,想榨干自己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