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既如此,便报官处理好了,孰是孰非就交由官府来判定!”

    话音落下,秀婶儿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僵,就连躺在地上哭闹的狗剩都停住了。简初桐望向他冷然的侧脸,还真未料到他会出来。

    若狗剩真是瑾宝推到粪坑里,秀婶儿此时,定然理直气壮地带着狗剩去报官。然而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他那闪闪躲躲,说话左顾右盼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在说谎。

    她心里着急,想着这事儿一定不能闹去官府,又不想这么轻松就放过简初桐,当初落水的事儿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般想着,她眼睛一转,忽然动作熟练地往地上一躺,紧接着开始撒泼。

    秀婶儿大声哭嚎:“没天理啦!有些人仗着自己是读书人,就随便欺负咱们泥腿子!来人呐,快来人看啊。”

    简初桐:“……”

    陆嘉之:“……”

    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而在附近劳作的村民、以及春婶儿夫妇听到动静,走了过来。

    陆有根一眼便见到,躺在地上不停翻滚的秀婶儿,眉头忍不住一皱,“弟妹,你这是干啥呢?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村民,紧跟着问道:“有财家的,你怎么躺在嘉哥儿家的门口啊?”

    秀婶儿一见到人来,嚎得更使劲了,“真是没天理啦!陆家那天杀的小野种,把我家狗剩推进粪坑,害我家狗剩差点就被淹死。他们不承认就算了,还仗着自己是读书人的身份,欺负咱泥腿子!”

    狗剩面对一众大人的眼神。忽然缩了缩脖子,为掩盖心虚也跟着一起哭嚎起来。

    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声音,尖细而刺耳,让在场之人耳朵都快要嗡嗡作响。

    不过大家都有听到秀婶儿所说,闻言皆愣了愣。眼中充满了嫌弃,甚至有些捂着口鼻往后退了退。

    春婶儿便是其中一个,她往后退的同时,还不忘拉了拉陆有根。

    陆有根听闻秀婶儿的话,正要说话,便被自家婆娘往后扯了几步。好在很快就停了下来,他望向躺在地上的狗剩。原本湿漉漉的衣服滚了泥地后,浑身都是脏兮兮的泥土。

    外露的双手冻得通红,脸色苍白唇色发黑,小孩甚至不停地打着寒颤。

    陆有根见到侄子此时的模样,顿时满脸震惊地望向秀婶儿,呵斥道:“弟妹,天还这么冷,狗剩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你不先带他回去洗澡换衣服,还躺干啥呢?!你想冷死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