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年最讨厌那时的自己了。

    无力,孤僻又可怜。

    就像角落里脏兮兮的老鼠。

    唐建林为了表示自己对二婚孩子平等的爱,将他扔进了贵族学校,却全然不去考虑唐年是否适合那里的环境,仅仅只是因为唐凛在高学部修学而已。

    唐年读高二时,唐凛在对面同一学校开的顶尖大学读研。

    两边只不过隔了一条马路。

    唐年有时候会在靠窗的角落里默默望着对面,在心里数着高楼的数量,看着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学长学姐。

    更多时候,他绝望又崩溃地一行行扫过对面大学的楼层,试图找到哥哥在哪。

    可他一次也没有看见过唐凛。

    他滑稽地躺在小巷里的地面上苟延残喘。

    少爷们笑着闹着,嘲笑他弱不禁风。

    他的鼻下淌着鲜血,可他没有力气去擦了。周围的一切开始泛起白光,压抑得他快不能呼吸。浑身轻飘飘的,连身上的体内的痛苦都消失了。